A 大实验楼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苏晚星的稿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盯着电脑屏幕上 “短篇集第三章” 的标题,指尖悬在键盘上许久,却始终落不下去 —— 文档里的文字删了又改,稿纸边缘被揉得发皱,连她最爱的樱花书签都被压在鼠标下,失去了往日的鲜活。
“又没写出来?” 陆知衍端着热牛奶走进来,浅灰色卫衣上还沾着实验室的粉笔灰。他把牛奶放在苏晚星手边,指尖碰了碰她的额头,“早上没吃早餐吧?我在食堂买了肉松小贝,放在你包里了。” 苏晚星抬头时,他才发现她眼底的红血丝,还有眼角未擦干净的泪痕,心瞬间揪了一下。
“写不出来,” 苏晚星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沙哑,她把电脑屏幕转向陆知衍,“想写乡村里的祖孙情,可总觉得太刻意,没有真实的感觉。之前去农场收集的素材,好像都用不上……” 话没说完,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砸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陆知衍蹲下来,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定:“别急,创作本来就有瓶颈期。你之前说想写真实的乡村故事,不如我们今天再去绿源农场,看看张叔他们,说不定能找到灵感。”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我跟王经理说过了,今天可以带你来田间转转,正好我也想看看传感器的运行情况。”
苏晚星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她知道陆知衍最近忙着模型优化,本不想占用他的时间,可此刻他的提议,像一束光,照亮了她混乱的思绪。收拾东西时,陆知衍帮她把笔记本、钢笔都放进帆布包,还特意带上了她之前记录农场素材的本子:“说不定翻翻看,就能想起什么。”
车子驶往绿源农场的路上,苏晚星靠在副驾上,翻着素材本。里面记满了张叔说的种田趣事:“春天播种要等雨后,土才松”“玉米抽穗时要天天去看,怕被鸟啄”,还有她画的简易麦田草图,旁边标注着 “张叔说这是他种了三十年的地”。陆知衍偶尔会跟她聊起这些细节,比如 “张叔的孙子每周末都会来农场帮他浇水”,让她心里的思路渐渐清晰了些。
到了农场,王经理正在田埂上检查传感器,看到他们来,笑着打招呼:“陆同学,苏同学,你们来得正好!张叔在那边的麦田里,说要给你们看他种的新品种小麦。” 顺着他指的方向,苏晚星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弯腰在麦田里忙活,旁边还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应该是张叔的孙子。
“张叔!” 苏晚星跑过去,小女孩看到她,立刻举起手里的野花:“姐姐,你看我摘的小黄花!爷爷说,等小麦熟了,这里会开很多花。” 张叔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晚星来啦?正好,我这新品种小麦,比去年的产量高,等熟了给你装一袋,让你带回去尝尝。”
陆知衍走到麦田边,检查传感器的数据,偶尔会跟张叔聊起种植的细节,苏晚星则坐在田埂上,听小女孩讲她和爷爷的故事:“爷爷每天早上都会带我来看小麦,说小麦就像我的小伙伴,要好好照顾它;晚上回家,爷爷会给我讲他年轻时种田的事,说以前没有机器,都是用手插秧,很累很累。”
这些话像灵感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苏晚星的思路。她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麦田里的祖孙,清晨的露水,爷爷的旧草帽,孙女的小黄花,晚上的种田故事……” 陆知衍看到她认真记录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起,悄悄帮她挡开旁边的杂草,怕露水打湿她的裤子。
中午,张叔留他们在农场吃饭。餐桌上,都是农场自己种的蔬菜,还有张叔的老伴做的玉米饼,香甜软糯。小女孩坐在苏晚星旁边,给她夹玉米饼:“姐姐,这个好吃,我奶奶做的,你多吃点。” 张叔笑着说:“这孩子,平时跟我最亲,今天看到你,倒成了你的小跟班。”
吃饭时,张叔聊起自己的儿子:“儿子在城里工作,每年只有过年才回来,这孩子跟他不亲,倒跟我这个老头子亲。每次视频,她都要跟我说小麦长得怎么样,还说要教爸爸种小麦。” 苏晚星抬头看向陆知衍,眼神里满是激动 —— 她知道,自己找到短篇集第三章的核心了,就是这份 “隔代的陪伴与土地的传承”。
下午,陆知衍帮王经理调整传感器的参数,苏晚星则跟着张叔和小女孩,一起给小麦浇水。小女孩拿着小水壶,小心翼翼地给每株小麦浇水,张叔在旁边指导她:“水不能浇太多,不然小麦会烂根;也不能太少,不然小麦会干死,就像照顾小朋友一样,要刚刚好。” 苏晚星把这些话都记在笔记本上,还拍下了小女孩浇水的样子,打算作为短篇集的插画参考。
离开农场时,张叔给他们装了一袋新收的玉米:“这个煮着吃最甜,你们带回去尝尝。” 小女孩拉着苏晚星的手,舍不得她走:“姐姐,你下次还来吗?我还想跟你讲爷爷的故事,还想带你看麦田里的小虫子。” 苏晚星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会来的,等我把你的故事写出来,下次来读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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