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末的风裹着寒气,刮得家属院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晃荡。叶子早落尽了,枝桠像瘦骨嶙峋的手,指着灰扑扑的天。
陈清清一早开门,风卷着沙粒扑在脸上,有点疼。她赶紧把厚围巾往脖子里绕了绕,围巾是路修源去年织的,毛线有点起球,却格外暖。
便利店的煤炉烧得旺,铁皮烟囱泛着热光。陈清清往炉里添了块蜂窝煤,火苗 “腾” 地窜起来,映得她脸颊暖红。
“清清嫂子,拿包盐!” 隔壁王婶掀帘进来,搓着手哈气,“这天儿真冷,水管子都冻住了。” 陈清清递过盐,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王婶捧着水杯暖手,笑着说:“县城电影院在上映《芙蓉镇》,我家老周说周末带我去看,听说可好看了。” 陈清清心里一动,她早就想听人说这片子了。
王婶走后,陈清清望着窗外的槐树发愣。路修源最近训练忙,两人好久没一起出门了,要是能去看场电影就好了。
周五晚上,路修源训练回来,身上带着寒气。陈清清赶紧递过热毛巾:“快擦擦,今天风特别大。” 他接过毛巾,擦着脸突然笑了。
“明天给你放天假。” 路修源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我下午去营部,营长说我体能测试拿了第一,给我批了周末假。”
陈清清眼睛亮了:“真的?那你想干啥?” 路修源没直接说,只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你就知道了,早点睡。”
凌晨五点,天还黑着,路修源就起了。他轻手轻脚穿衣服,怕吵醒陈清清。军大衣裹在身上,还是挡不住寒气,他往鞋里塞了片暖宝宝。
推自行车出门时,家属院静得只剩风声。路灯还亮着,暖黄的光落在土路上,像铺了层薄纱。他骑上车,往县城方向去,车把上挂着个布包,装着钱和粮票。
骑了半个多小时,路过村口的小卖部。老板娘正生炉子,看到他笑着喊:“修源,这么早去哪儿?”“去县城买点东西。” 他停下车,买了包薄荷糖 —— 怕路上困。
县城离家属院二十多里路,土路颠簸。路修源骑得稳,偶尔遇到坑洼,就下来推着走,怕颠坏了车。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他把围巾往上拉,遮住半张脸。
到县城时,天刚亮透。“人民电影院” 的红色招牌立在街中心,特别显眼。买票的队伍已经排了老长,大多是情侣,还有带着孩子的夫妻。
路修源排在队尾,掏出怀表看了看,六点半。他往前凑了凑,听前面的人说,《芙蓉镇》一天只放两场,下午两点那场最抢手。
排到七点多,终于快到他了。卖票的阿姨穿着蓝色工装,笑着问:“小伙子,要几张?看哪场的?”“两张,下午两点的,要中间的座位。”
阿姨翻了翻票本,在纸上划了两下:“中间第五排,视野最好,两块钱一张。” 路修源掏出钱递过去,接过票小心揣进内兜 —— 怕弄丢。
买完票,他走到电影院门口的小卖部。玻璃柜里摆着 “上海大白兔” 奶糖,还有 “海河” 牌巧克力,金色包装纸闪着光。
“同志,要包奶糖,再要块巧克力。” 他指着柜台说。老板娘笑着说:“给对象买的吧?这巧克力可贵了,一般人舍不得买。” 路修源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
付了钱,他把奶糖和巧克力放进布包。又想起陈清清爱吃烤红薯,就走到街角的小摊前,买了个热乎的,用报纸包着,揣进怀里 —— 怕凉了。
往回走时,太阳已经升得高了。路修源骑得慢,嘴里含着薄荷糖,凉丝丝的。他摸了摸内兜的电影票,心里盼着陈清清看到票时的样子。
回到家属院,快八点了。陈清清正在店里整理账本,算盘打得 “噼里啪啦” 响。看到他进来,赶紧迎上去:“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路修源从内兜掏出电影票,递到她面前:“明天下午带你去看《芙蓉镇》,你不是一直想听王婶说这片子吗?”
陈清清接过票,指尖碰到硬挺的票纸,上面印着 “人民电影院” 和座位号。她反复看了两遍,突然跳起来,抱住路修源:“太好了!我早就想看了!”
路修源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从布包里掏出奶糖和巧克力:“给你买的,明天看电影时吃。” 又把怀里的烤红薯递过去,“还热着,快吃。”
陈清清接过红薯,剥开报纸,热气冒出来。她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眼睛有点红:“你怎么还买巧克力?这么贵,你平时都舍不得给自己买烟。”
“你喜欢就不贵。” 路修源摸了摸她的头,“明天上午你早点关店,咱们早点去县城,还能逛逛。” 陈清清点点头,把红薯递给他:“你也吃。”
周六早上,陈清清六点就起了。她把便利店的门擦得干干净净,又把货架理了理,确保上午的顾客能找到东西。
七点开门,陆续有人来买东西。通信连的小李来买牙膏,笑着说:“嫂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开门?平时都要等我训练完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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