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中旬的部队家属院,老槐树的枝叶已经长得浓密,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风一吹,槐树叶 “沙沙” 响,还带着淡淡的槐花香 —— 这是家属院最舒服的时节,不冷不热,连空气里都裹着安稳的暖意。
部队通知要开家属座谈会那天,陈清清特意翻出了赵兰给她的浅灰色衬衫。衬衫是赵兰托学校的裁缝做的,针脚细密,领口还缝了圈浅蓝的布边,显得格外精神。她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又想起路修源早上出门时说的话:“别怕,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大家会听的。”
座谈会设在部队的活动室,说是活动室,其实就是间稍大的砖房,墙面上刷着米白色的涂料,有些地方已经泛黄。正面墙上挂着 “保家卫国 军属同心” 的红底黄字标语,下面摆着一张长木桌,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桌布 —— 那是上次部队办晚会时用过的,边角还能看见缝补的痕迹。长桌两边摆着几十把旧木椅,椅腿上还留着 “部队后勤处” 的刻字,是家属们从各自家里搬来的,高矮不一,却摆得整整齐齐。
家属们陆续到场时,陈清清正帮着李婶找座位。李婶怀里抱着乐乐,乐乐手里攥着个小皮球,看见陈清清就伸手要抱:“陈老师,我也要去开会!” 陈清清笑着把他抱起来,在他耳边小声说:“开会要安静,乐乐能做到吗?” 乐乐用力点头,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乖乖的不说话。
张嫂也来了,她穿着件军绿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给孩子织到一半的毛衣。看见陈清清,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不太自然的笑,找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下 —— 自从上次幼儿园门口被乐乐怼过,张嫂见了陈清清总有些拘谨,偶尔遇见也只是点头问好,没再多说过话。
王大爷是被炊事班的小张扶着来的。他特意换了件深蓝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拄着那根枣木拐杖,拐杖头被磨得发亮。小张想让他坐前排,王大爷却摆了摆手:“我年纪大了,坐后面听就行,别挡着年轻人。” 最后他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正好能看清台上的人,也能看见全场的家属。
快到点时,政委家属周大姐走了进来。她穿着件浅灰色的连衣裙,戴着副黑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周大姐是中学老师,随军前在市里的重点中学教语文,平时在家属院里很有威望,大家都愿意听她的。她走到长桌后坐下,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清了清嗓子:“各位家属,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聊聊‘如何做合格军属’。咱们军属,看着不用扛枪打仗,但也是部队的一份子,丈夫在前线保家卫国,咱们在后方就得把家守好,互相帮衬着把日子过好。”
她先讲了几个军属的例子:比如西边家属楼的刘嫂,丈夫去边境执行任务,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帮着隔壁生病的军属照顾老人;还有工厂的赵姐,主动组织家属们给部队缝补军衣,一个月缝了三十多件。家属们听得很认真,偶尔有人点头,小声议论着 “刘嫂不容易”“赵姐手巧”。
讲完例子,周大姐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陈清清身上。她放下笔记本,语气带着几分审视:“路连长媳妇,我听说你以前是县城的老师,教出的学生升学率还挺高。现在放弃县城的工作来随军,有没有觉得‘屈才’?咱们军属生活有不少规矩,比如晾衣服要按楼栋分区域,去食堂打饭要按点,会不会觉得太枯燥,影响你‘实现价值’?”
这话一出,活动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小声议论的家属们都闭了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陈清清。李婶紧张地攥住了乐乐的手,乐乐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严肃,乖乖地不再动。张嫂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复杂 —— 她以前也跟人议论过,觉得陈清清一个知青老师,来家属院可惜了。王大爷在最后一排坐直了身子,手里的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像是在给陈清清打气。
陈清清抱着乐乐,慢慢把他放在李婶身边,然后拿起桌上的笔记本 —— 本子上记着她平时帮家属们做的小事:帮李婶带乐乐、教王大爷写字、给张嫂家孩子补作业……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坚定:“周大姐,我不觉得屈才。”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家属,慢慢说:“在县城当老师,是教孩子读书写字;在部队家属院,我也在做一样的事。李婶家的乐乐,三个月前还认不全数字,现在不仅能数到十,还会写自己的名字‘李乐乐’,昨天他还拿着写满名字的纸,跟我说要寄给在外地当兵的爸爸看。”
李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也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陈清清继续说:“王大爷是退伍老兵,不识字,每次儿子寄信来,他都攥着信封不敢拆。现在我每天帮他念信,还教他写自己的名字‘王建国’。上周王大爷第一次自己在信上签名,他拿着信纸看了半天,跟我说‘这辈子总算能自己给儿子写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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