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声音?”姜稚愣了一下,“比如什么?”
“比如冰川融化的声音,海洋深处的鲸鸣,或者是……人类留下的某种痕迹。”陆宴州的语气带着几分猜测,“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想法,具体是什么,还要到了那里才知道。”
阿富在后座翻出了一台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滑动着:“我来查查!北冰洋漂浮实验室……哎,怎么什么都搜不到?连个相关的新闻都没有,不会是个假地址吧?”他皱着眉头,一脸困惑,“按理说这么大的实验室,不可能一点信息都没有啊。”
姜稚也拿出手机看了看,信号格只剩下一格,网络慢得像蜗牛,根本加载不出任何内容。她无奈地收起手机:“可能是因为太偏僻了,也可能是故意隐藏了信息。”
“隐藏信息?那我们去了会不会有危险啊?”阿富有些担心,“万一是什么坏人的据点,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别担心。”陆宴州看了一眼后视镜,安抚道,“这房车的安全系统很先进,真遇到危险,我们也有办法应对。而且,从之前的经历来看,这些隐藏的目的地,虽然神秘,但似乎并没有恶意。”
他的话让阿富稍微安心了一些,又开始研究起自己的游戏:“好吧,那我先趁着还有信号,多打一点金币,到了北极没网,可就玩不了了。”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阿富偶尔发出的游戏音效。姜稚抱着猫,渐渐有了些困意。猫的呼噜声很有节奏,像一首轻柔的催眠曲,她靠在座椅上,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房车已经驶离了国道,进入了一条偏僻的公路。夜色越来越浓,天空中繁星点点,银河清晰可见,像是铺在黑色丝绒上的钻石。气温也渐渐降低,车窗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窗外的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姜稚被一阵轻微的颠簸惊醒。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发现天已经亮了,只是天空是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着。房车行驶在一片广阔的平原上,道路两旁是低矮的灌木丛和枯黄的草地,远处偶尔能看到几群迁徙的候鸟,正朝着北方飞去。
“我们到哪里了?”姜稚打了个哈欠,问道。
“已经进入漠河境内了。”陆宴州说道,“再往北走,就要进入无人区了,之后可能会没有公路,只能走冰面或者雪地。”
“冰面?”姜稚有些惊讶,“我们的房车能在冰面上开吗?”
“可以。”陆宴州点了点头,“这辆房车是经过特殊改装的,轮胎可以切换成雪地模式,而且车身重量分布均匀,只要冰面厚度足够,行驶起来没问题。”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还是要小心,北冰洋的冰面变化很大,随时可能出现裂缝。”
阿富从后座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漠河?是不是有极光啊?我一直想看看极光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这个季节,看到极光的概率很大。”陆宴州说道,“不过我们的目的地是北冰洋,那里的极光会更壮观。”
“太好了!”阿富兴奋地拍了拍手,“那我们能不能先停下来看看极光再走?”
“恐怕不行。”陆宴州摇了摇头,“导航显示,我们需要在三天内到达漂浮实验室,否则可能会错过什么。而且,进入无人区后,我们需要尽快赶路,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阿富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等回来的时候再看。”
姜稚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期待。漠河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寒冷的气息,吸进肺里,让人瞬间清醒。道路两旁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只剩下干枯的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中午的时候,房车停在了一个小小的补给站。这里是进入无人区前的最后一个补给点,只有一个简陋的小木屋,里面卖一些食物、水和燃油。陆宴州下车加油,姜稚和阿富则进去买了一些方便食品和保暖的衣物。
补给站的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他们的房车,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们要往北走?”
“是啊,去北冰洋。”姜稚点了点头,说道。
老人闻言,摇了摇头:“那边可危险得很,这个季节,冰面还没完全冻实,而且经常会有暴风雪,一不小心就会被困住。”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很少有人敢往那边去,你们还是三思而后行啊。”
“谢谢您的提醒。”陆宴州走了进来,接过姜稚手里的东西,说道,“我们有特殊的装备,也做好了准备,您放心吧。”
老人看了看陆宴州,又看了看房车,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们一个小小的包裹:“这里面是一些压缩饼干和保暖贴,你们拿着吧,或许能用上。”
“谢谢您。”姜稚接过包裹,心里暖暖的。
离开补给站后,房车继续向北行驶。道路越来越难走,颠簸得越来越厉害,窗外的风景也渐渐变得单调起来,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雪地和偶尔出现的冰丘。气温越来越低,车内的暖气开到了最大,却依然能感觉到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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