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还在林场里弥漫,把每一寸空气都染得湿冷。姜稚后背紧紧贴着房车车门,冰凉的金属透过薄薄的卫衣传来寒意,却抵不过她心里的紧张——陆宴州就蹲在车沿边,路灯的光透过雾气落在他身上,勾勒出黑色冲锋衣的轮廓,他垂眸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压迫感,反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别怕,我下来。”他的声音裹在雾里,比刚才更轻了些。话音落下,他单手撑着房车侧边的梯栏,动作轻盈地跳下来,落地时特意放轻了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站稳后,他又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和姜稚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下脚步——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在姜稚的安全边界外,又不至于显得疏离。
姜稚的指尖死死攥着口罩绳,白色的绳结被她捏得变了形,指节泛着白。她能感觉到脚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赤着的脚趾蜷缩起来,紧紧贴着地面,像是想抓住点什么支撑。她不敢抬头看陆宴州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鞋子——黑色的登山靴,鞋边沾了点泥土,应该是从林场小路过来的。
“你……到底要什么?”终于,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却清晰地落在空气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陌生男性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明显的颤抖。说完这句话,她赶紧低下头,怕陆宴会察觉到她的慌乱。
陆宴州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主动提问。他顿了两秒,才收起之前的轻松,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要泉洞的开发权,这是我最初的目的。”他没有隐瞒,坦诚得让姜稚有些意外,“但现在,我也可以不要——只要你出面跟我谈十分钟,哪怕只是听我说。”
“我……不说话。”姜稚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多了点坚定。社交恐慌让她无法和陌生人正常对话,哪怕只是十分钟,对她来说也像是巨大的挑战。她能做到主动开口问问题,已经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陆宴州听到这句话,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记事本,又拿出一支钢笔,然后干脆地蹲在地上,膝盖贴着湿冷的地面,却毫不在意。“那就我写,你点头或摇头。”他一边说,一边翻开记事本,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姜稚偷偷抬起头,透过雾气看到他蹲在地上的样子——平时在谈判桌上意气风发的天麓集团执行董事,此刻却像个学生一样,蹲在满是碎石和泥土的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路灯的光落在他的侧脸,能看到他认真的眼神,连眉头都微微蹙着,像是在斟酌每一个字。
这是社牛第一次为社恐让步。姜稚的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紧张感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她看着陆宴州的笔尖在纸上移动,字迹还是和名片上一样,笔锋利落又带着点随性,却比名片上的调侃多了几分认真。
很快,陆宴州写完了第一行,他把记事本轻轻推到姜稚面前,动作小心地像是怕碰疼她。姜稚低头看去,纸上写着:“第一条:天麓集团放弃泉洞商业开发计划,不再提出任何收购需求。是否同意?”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陆宴会先提出放弃开发权。她犹豫了两秒,想起系统之前检测到陆宴州无恶意,也想起他刚才放轻的脚步、避开的目光,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陆宴州看到她的回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低下头继续写:“第二条:天麓集团愿意出资2亿,协助‘静音泉洞保护基金’建立泉洞生态监测站,包含地下暗河监测设备及菌种培育实验室,资金无需偿还,仅要求参与监测数据共享。是否同意?”
姜稚盯着“2亿”和“生态监测站”这几个字,心里更加意外。她之前以为陆宴州只是想通过合作获取利益,却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无偿出资建监测站。她抬头看了一眼陆宴州,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记事本,没有催促她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又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陆宴州又写了几条:“第三条:‘高温硫磺泉菌’专利可由双方共同开发,天麓集团负责联系科研团队,所有研发收益归‘静音泉洞保护基金’所有,用于泉洞后续保护;第四条:若后续泉洞出现生态问题,天麓集团提供技术支持……”
每写一条,他就把记事本推到姜稚面前,等她点头或摇头。姜稚的紧张感越来越淡,她甚至敢偶尔抬头看陆宴州一眼——他蹲在地上的姿势没变,膝盖上沾了点泥土,却依旧保持着认真的样子,没有丝毫不耐烦。
不知不觉,十分钟过去了。陆宴州写完最后一条,把记事本合上,然后慢慢站起来,动作有些僵硬,应该是蹲得久了腿麻了。他没有立刻靠近姜稚,只是拿着记事本,语气依旧温和:“所有条款我都写下来了,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明天就让团队整理成正式合同;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你可以随时联系我,用短信或者微信都可以,不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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