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比如，如果把这个符号，看作是一种‘束缚’或者‘契约’的简化表达，你再结合旁边这个……嗯，有点像毒草的图案，想想看，可能是什么情况呢？”
云小六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用毒草来达成束缚或者契约？像是……毒咒？或者某种控制人的手段？”
玄磬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又喝了一口酒：“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猜的。不过嘛……”他拖长了声音，看着云小六若有所悟的表情，话锋一转，“光猜没用。这东西年代久远，很多含义都失落了。你想真正弄懂，得找更多的佐证，或者……找到使用这种符号的人，或者他们留下的其他东西。”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藏书阁这么大，说不定……还有别的‘破烂’，等着有缘人去发现呢？”
云小六听着这话，看着玄磬那看似迷糊实则精明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这老头，根本就不是看不懂！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点拨她，引导她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且，他似乎暗示了，藏书阁里还有类似的线索！
一种混合着兴奋、恍然大悟和“这老头果然在耍我”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她看着玄磬美滋滋品酒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痒得要命的手，突然恶向胆边生。
她露出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声音能腻死人：“师叔祖~您懂得真多！弟子真是太佩服您了！您看，弟子为了给您买酒，手都弄成这样了，您神通广大，能不能……顺便帮弟子把这痒给解了呀？弟子也好有力气，去帮您找更多的‘破烂’……不是，是去探寻更多的古籍奥秘呀！”
玄磬喝酒的动作一顿，看着云小六那副“你不帮我我就赖着你”的无辜表情，嗤笑一声：“嘿，小丫头，还跟老头子我讲起条件来了？”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从他那脏兮兮的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丢给云小六。
“喏，清心兰的粉末，兑水搓搓。下次机灵点，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用手去抓。”
云小六接过纸包，如获至宝，连忙道谢：“谢谢师叔祖！师叔祖您最好啦！”
她迫不及待地跑去兑水处理双手，那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奇痒顿时缓解了大半。她长长舒了口气，感觉世界都美好了。
等她处理完回来，玄磬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脸色微红，靠在窗边似睡非睡。云小六看着剩下的酒，又看看玄磬，眼珠转了转，悄咪咪地伸出手，想偷偷把酒壶拿回来——这么贵的酒，不能全便宜这老头了！
她的手刚碰到酒壶，玄磬的眼睛倏地睁开，里面哪有半分醉意？
“小猴子，手脚不干净，可是要挨揍的哦。”他慢悠悠地说着，把酒壶牢牢抱在怀里，又闭上了眼，嘟囔道，“酒不错，下次……带点下酒菜来。”
云小六讪讪地缩回手，对着玄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她收起那本无名册子，虽然还没完全弄懂，但至少有了方向。玄磬师叔祖的话在她脑海里回荡：符号代表规则或概念，束缚，契约，毒草……
“看来，得在这藏书阁里，好好‘大扫除’一番了！”她握了握拳，手上已经不痒了，但心里那股探寻秘密的劲头，却更加旺盛了。她看了一眼玄磬，心想：这老头虽然坑，但好像……真的有点东西？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一老一少身上。一个抱着酒壶假寐，嘴角带笑；一个眼神发亮，摩拳擦掌，准备在书海里掀起新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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