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宫道上,风把披风的破口吹得直晃。那根钉住它的木桩还插在原地,像根笑话的尾巴。
“林妙!陛下急召入殿——”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嗓子都劈了叉。
我低头拍了拍袖子上的沙土,心想这身衣服怕是没法进金銮殿了。刚埋完三百具尸体,连脸都没洗,朝廷就等不及要给我扣帽子?行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背锅。
“走。”我说,“顺便帮我捎件新披风,这件破的留着当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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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里已经吵翻了天。
周谨严跪在正中央,白胡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身后一群老臣排排趴下,场面堪比年节祭祖。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御座方向,声音悲壮得像是被抢了祖坟。
“圣人有训:‘奇技淫巧,以丧其邦’!如今边关未靖,国库空虚,竟将大把银钱投于铁疙瘩之上,造什么蒸汽机、拖拉机、会跑的狗和会飞的猫……此非治国之道,实乃亡国之兆啊!”
我刚踏进门槛,就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
得,前脚刚替你们把想烧粮仓的敌人全送进地府,后脚你们就开始念经驱邪了?
我默默站到殿柱旁边,打算先听听戏。反正这群人骂的从来不是政策,而是我这个人。只要我不开口,他们能哭半个时辰不带换气的。
可萧临渊一眼就看见了我。
她坐在龙椅上,脸色平静,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扫过来:“林卿,你来了。”
全场瞬间安静。
周谨严回头一看是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就是这个妖女!蛊惑君心,妄改祖制,如今更是纵机械杀人如麻,血染北境——她手上沾的命,比阿史那咄苾还多!”
我翻了个白眼:“老爷子,您是不是记错了?阿史那那帮人是要烧粮仓饿死百姓的,我不是替您省了赈灾银子吗?再说‘杀人如麻’这词儿用得也太夸张了吧,我又没拿刀砍,顶多是按了个遥控器。”
“你!”周谨严气得拐杖猛敲地板,“巧言令色!那些铁兽根本不是人力可控之物,分明是妖法所化!否则为何能在黑夜中视物、听声、识敌?这不是鬼神之力是什么?”
我正要回嘴,脑子里忽然“叮”了一声。
【检测到高强度情绪波动,触发语言包·经济学家版(限时两刻钟)】
哈?系统还带兼职的?
我眼睛一亮,心想这波稳了。
不再躲着,我大步走出阴影,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啪地摔在玉阶前:“子曰:不创新,毋宁死!你们这群老顽固才是真正的不祥之物!”
满殿哗然。
连萧临渊都挑了挑眉。
我清清嗓子,翻开第一页:“来,咱们算笔账。科技部成立一年零三个月,辖下工坊三百二十一所,分布十二州府。年产蒸汽机两千台,全部用于矿场、纺织、水利;拖拉机一千一百辆,覆盖灾区八郡,助农耕效率提升三倍以上;火枪一万两千支,装备边防军,淘汰老旧弓弩。”
我顿了顿,看着周谨严铁青的脸继续念:“去年全年,科技相关产业贡献税收占国库总收入五成零七分,较新政前增长五百一十二个百分点。流民减少七十万人,其中六成已安置入工坊或农场。”
底下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我冷笑一声:“知道你们要说‘劳民伤财’。那我再告诉你们一笔账——过去三年,因旱灾、蝗灾、战乱导致的赈灾支出,平均每年耗银八百万两。今年截至目前,仅支出九十万两。为什么?因为田里有拖拉机能翻土,渠上有自动水泵能引水,百姓自己就能活命,还用得着朝廷开仓放粮?”
周谨严嘴唇发抖:“你……你这是歪理!百姓靠天吃饭,乃是纲常伦理!怎能依赖这些铁疙瘩?长此以往,人心浮躁,礼乐崩坏!”
“哦?”我反问,“那请问太师大人,去年朔州大旱,是谁家儿子饿死在逃荒路上?是您家吗?不是。是谁带头捐粮?是我手下工坊主。是谁组织车队运水?是阿尔法带着二十台净水机连夜赶路。您坐在京城念《论语》,百姓在地里啃树皮的时候,您的圣贤书能变出一口饭吗?”
他一口气没上来,呛得直咳嗽。
我转向群臣:“还有谁觉得科技是‘奇技淫巧’的?举个手?来,现场表决。赞成废除科技新政的,请往前站一步;反对的,留在原地。”
没人动。
一个都不敢。
我耸耸肩:“看来大家都挺喜欢吃饭的。”
这时萧临渊缓缓起身。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盯着那份摊开的统计册,良久,忽然抬手,“砰”地一掌拍在龙案上。
声音不大,却震得殿梁落灰。
“从今日起,科技部直属内阁。”她说,“凡阻挠新政推行者,无论官职高低,视同抗旨论处。工部、户部、兵部需每月呈报协作进度,由朕亲自审阅。”
全场鸦雀无声。
周谨严猛地抬头,声音嘶哑:“陛下!此举动摇国本啊!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工匠位列末流,岂能与六部并列?这……这是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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