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御前小殿出来,手里还攥着那份“妙手织坊”的选址图。风有点凉,吹得图纸边角哗啦响。脑子里全是厂房布局、水道引线、工人排班——正盘算着要不要给墨非配个助手,免得他下次机器一炸又当场晕过去。
就在这时候,西华门方向传来一阵极轻的轱辘声。
一辆素色辇车悄无声息地滑出宫门,帘子垂得严实,连火把都没点一盏。可那驾车的人影,背脊挺得像根铁杆,走路都不带晃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萧临渊亲自赶车?还是半夜?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图纸差点被风吹跑。
“贝塔!”我压低声音,“快,跟上去!别靠太近,也别让她发现。”
话音未落,一团灰扑棱一下蹿上屋檐,尾巴一甩就没入夜色。阿尔法从廊柱后浮起,镜头微转:“目标体温35.8,呼吸频率紊乱,左肺区域有微量出血信号。”
我心头一紧:“这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咳血还要出门旅游?”
贝塔已经顺着排水渠钻进了皇家别院的墙根。通风口太小,它干脆把身子压扁成一张猫皮毯,贴着石缝蹭进去。不到半盏茶工夫,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十五了。”是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每年这一天,总得来一趟。母后就是在这屋里咽的气,朕不能让她走过的路,断在我这儿。”
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咳嗽,然后是布料摩擦声,像是在擦嘴。
贝塔小声汇报:“主人,她嘴角有血渍,铜盆里也有。但动作很稳,应该习惯了。”
我站在宫墙外,手指无意识抠着图纸边缘。五年前登基之夜,镇国公逼宫,传言说先帝暴毙,太后殉节。原来她是那天喝下了毒酒,才换来一个血淋淋的皇位?
难怪每次提到镇国公,她的眼神都像刀子刮骨。
“阿尔法,查她这几年的十五夜行踪。”
“已调取记录:每月十五,无论风雨,必来此地,停留一个时辰,独自一人。”
“药呢?有没有按时吃?”
“御药房每日申时煎药,次日午时三刻送至内殿,由福安亲奉。”
我眯起眼:“那就从药下手。”
回宫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急救箱里那瓶复方丹参滴丸还在不在。签到得来的玩意儿,说是能缓解心绞痛、活血化瘀,正好对付这种慢性损伤。问题是直接递上去,她八成以为我要下蛊。
得玩点技术活。
第二天中午,我抱着新画的纺织机改良图去见她,特意挑了送药前半个时辰。
她正在批折子,眉头锁成个“川”字。我瞄了一眼门口,福安端着药碗刚进来,热气腾腾。
“陛下,这是第三版设计,加了双轴联动,效率能再提两成。”我把图纸摊开,顺手摸了摸桌角——那里有个微型接收器,是上次装监控时留下的。
她接过图扫了一眼,点头:“可行。明日召工部议。”
我正要走,忽然哎哟一声:“差点忘了!昨儿签到得了点西洋药丸,说是护心的,要不要给您几粒?”
她抬眼,眼神冷得能结霜:“你当朕是小白鼠?”
“哪能啊!”我笑嘻嘻,“我自己先试过了,吃了仨小时没变猫妖。”
她没接话,只挥了挥手让我滚。
晚上,贝塔出动。它趁着药房值守打盹,从窗缝溜进去,爪尖轻轻一划,药罐盖子就开了。下一秒,几粒透明小药丸无声溶解在汤剂底部,连沉淀物颜色都没变。
阿尔法全程扫描:“分子结构稳定,无异常反应,溶出速率符合缓释标准。”
“干得漂亮。”我拍拍它的脑袋,“回头给你加鸡腿。”
贝塔得意地甩尾巴:“主人英明,不过下次能不能换个口味?老给鸡腿,我都腻了。”
“那你想要啥?”
“鱼干也行,最好是熏的。”
我翻白眼:“你还挺讲究。”
接下来就是等。
凌晨寅时,阿尔法突然亮起绿灯:“监测数据显示,心率由98降至72,血压回落至130/85,节律趋于平稳。”
我凑过去看屏幕,心跳也跟着慢了下来。
五年了,她每个月都要熬一次,咳着血回忆那些不能说的往事。而今晚,她终于睡熟了,呼吸均匀,唇边没有血痕。
“你扛着整个王朝走路,”我低声说,“总得有人偷偷扶一把。”
贝塔趴在我肩头打盹,耳朵忽然抖了抖:“主人,她翻身了,还说了句梦话。”
“什么?”
“她说……‘林妙,你怎么又擅自做主’。”
我一愣,随即乐了:“呵,做梦都在管我?那你倒是起来骂我啊。”
阿尔法镜头微闪:“建议持续用药,间隔七日为宜,避免身体产生依赖性。”
“知道。”我点点头,“这事不能停,但也得小心。万一哪天她查药渣,发现不对劲……”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把设备收进袖袋,贝塔一跃跳上横梁,装成普通摆件。门被推开一条缝,福安探头看了看,见我在偏殿坐着,小声问:“还没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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