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萧临渊正坐在案前批折子。烛火映着她的侧脸,轮廓冷得像刀刻的。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写。
“这么早?”她语气平淡。
“有件事比早朝重要。”我把黑瓷瓶往桌上一放,“你吃的这个,是毒药。”
她笔尖顿了一下,没说话。
我打开显微镜投影,把检测结果投在墙上。“这里面加了赤鳞草粉,吃久了会不孕。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吃?”
她终于放下笔,抬眼看我。
“你知道北漠十年前为何突然退兵?”
我摇头。
“因为他们在我登基前半年,派人混进宫,在我的饮食里下了蛇蛊。”她说得很平静,“若我不服解药,三月内必死。若我拒药身亡,他们便对外宣称‘女帝荒淫失德,天降灾殃’,顺势南下。”
我愣住。
“如今十年过去,边境太平,百姓安居。”她淡淡道,“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我宣布停药,他们立刻会说我‘为保权位不惜牺牲皇嗣’,煽动门阀逼宫。内外夹击之下,江山易主只在旦夕。”
她伸手拿起那粒药丸,放在掌心看了片刻。
“所以我不能停。”
“可你也永远没法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声音有点哑。
“我不需要。”她说,“帝王之家,血脉从来不是继承权的唯一凭证。只要我能坐稳这个位置,谁的孩子,都能成为储君。”
我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
原来她早就选好了路。
以身为祭,换十年安宁。
我不是同情她。
我是心疼。
贝塔悄悄爬上我肩膀,蹭了蹭我的脸。
阿尔法站在门边,灯光照在它金属外壳上,反射出淡淡的蓝。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音。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忽然笑了下,“万一哪天你不小心怀上了呢?”
她一怔。
“我说真的。”我摊手,“现代有种东西叫验孕棒,三十秒出结果。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你早就中奖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她瞪我。
“闭嘴。”她说。
“我是为你好。”我耸肩,“毕竟你要是真有了,那可比什么虎符玉玺都管用。满朝文武跪着喊‘千岁’的时候,北漠那边估计连帐篷都吓塌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黑瓷瓶,递给我。
“这是最后一瓶。”她说,“下个月初一,他们不会再送。”
我接过瓶子,沉甸甸的。
“你要干嘛?”我问。
“我要让他们明白。”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晨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发丝,“不是只有吃药才能活着。”
“我想活,也想生。”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我的显微镜上。
“你能做出不含毒的解药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光。
“能。”我说,“但我得先抓条活蛇。”
她点头:“北漠使团三天后抵达,随行有一名‘医师’,据报擅使蛊术。”
“那就等他来了。”我收起显微镜,“顺便带点伴手礼。”
贝塔兴奋地甩尾巴:“主人是要给他做个欢迎仪式吗?”
“嗯。”我拍拍它的脑袋,“烟花爆竹,安排上。”
萧临渊忽然开口:“林妙。”
“嗯?”
“你刚才说的那个……验孕棒。”她别过脸,耳尖有点红,“什么时候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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