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能申请撤销通缉令!我......我可以去自首!”
张之栋瘫软在地,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在额前,领口被冷汗浸透。
“求求你,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不能没有我!”
说到这,哭的眼泪鼻涕纵横,哪里还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
“这样啊……”
顾舟抚着下巴若有所思,一副为难的模样。
就在张之栋以为活命有戏的时候,忽然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我送他们一起下去陪你吧。”
张之栋:“???”
他呆愣在原地,被眼前这活阎王的话完全惊住了。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完了!
他心生绝望,后悔招惹了这么一个恶人。
更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自己一句求饶的话,把一家老小全给搭上了。
正当他想再说点什么挽回时,顾舟忽然语气一转:
“刚刚跟你通话的,是五通门的达昆?”
张之栋眼神一震,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对对对!就是他!陷害你也是他主谋!我知道他的一些情报,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都告诉你!”
顾舟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得像是在答应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可以。”
这样干脆的回答反而让张之栋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安。
他连忙补了一句:“你可不能砍我手脚五肢!”
他担心顾舟表面答应饶他一命,实则要将他砍成人彘,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顾舟却意外的好说话。
“不杀你可以,冤有头债有主,我的目标是那个达昆。不过……”
顾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之栋:
“你害我这几天有家不能回,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让你受点皮肉之苦,想必你应该能接受吧!”
听他这么说,张之栋反倒松了口气。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知道眼下保住命才是关键。
相比于前面的“全家桶”,现在这要求简直良心得让人想跪。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是顾舟,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顾舟先前答应得太过爽快,让他心里直打鼓,现在这样反而安心了不少。
“行!希望你说话算话!”
他将自己知道的关于五通门的消息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然而,真正有价值的内容并不多。
除去一些顾舟早已掌握的外,有用的也就是港岛警队内部几个低级门徒的身份。
这些情报或许能让何芬妮他们如获至宝,却丝毫提不起顾舟的兴趣。
除此之外,顾舟最在意的达昆大法师情报,张之栋却几乎一问三不知。
唯一能称得上线索的,是这位五通门魁首常年闭关不出。
以前与张之栋联络的都是其他人,唯有上次为了设局对付顾舟,才亲自现身。
张之栋说完最后一个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盯着顾舟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生怕对方突然翻脸。
顾舟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起伏,听完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那么……”
他露出恶趣味的笑容。
“王二,上去给张警司扎一下。”
话音刚落,张之栋便看见一直隐在顾舟身后的那道黑影缓步上前。
当对方高大的轮廓完全暴露在视线下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窜上他的脊背。
“扎......扎一下?!”
张之栋的声音陡然拔高,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不自觉地收紧。
他万万没想到,顾舟口中的皮肉之苦竟是这种羞辱。
王二沙哑的嗓音如同生锈的刀片,在他耳畔缓缓摩擦:“你放心......我会轻一点的...”
张之栋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却终究没有挪动半步。
他死死闭上眼睛,牙齿将下唇咬得发白。
比起丢掉性命,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忍忍,也就过去了。
只是......对不住了老婆,我不干净了......
就在张之栋胡思乱想时,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闷哼一声,抬眼正看到滴着血的指甲隐入黑暗中。
他低头望去。
右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长而深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
这是对方用指甲抓出来的?
原来,对方说的“扎一下”是这个。
呼......
清白保住了!
张之栋心头一松,抬眼看向王二时,正巧瞥见王二后退经过窗边,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照在他手臂上。
那是一只青黑色的手臂,皮肤上布满诡异的暗纹,指甲乌黑锋利,如刀锋般寒光闪闪。
张之栋瞳孔一缩,脑中轰然炸响。
这、这不是人!!!
他急忙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口,只见那一抹刺痛处,已经泛起了一圈青黑的痕迹,仿佛有毒素正在蔓延。
“这、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声音发颤,几乎带着哭腔地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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