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她慢慢收回银针,指尖还在抖——不是累的,是那种久跑之后终于撞线的虚脱和兴奋。
她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药粉,轻声说:“原来真心救人,真的能唤醒古人留下的东西。”
门外,街角一间茶铺二楼的窗缝后,沈怀瑾死死盯着这一幕。
他手里原本端着一杯热茶,此刻杯子早已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他浑然未觉,眼睛盯着江知意手中那撮药粉,嘴唇微微发颤。
“青鳞草配断肠藤……再加上雪霜蕊引路……这分明是《千金方》里记载的‘七步散’配方……怎么可能?这方子早就失传了,连宫里都只有残页……她一个年轻女子,从哪儿学来的?”
他死死攥住窗框,指节泛白。作为太医院首医,他见过太多所谓“奇方”,可没有一个,能在濒死之人身上起效得如此干脆利落。
更可怕的是,她用的药材,竟是别人眼中的废料。
屋里,江知意已经开始清理创面。她让小满拿来干净纱布,一层层裹住伤者胸口。动作不快,但稳。
“这人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先安置在后屋。”她说,“每隔半个时辰摸一次脉,若有发热或抽搐,立刻叫我。”
小满连连点头,叫来那两个送人来的汉子,一起把伤者抬了进去。
江知意坐在原位,拿起纸笔开始记药方。她一笔一划写得极慢,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骨头里。
这不是普通的记录,而是系统给她的第一道古方。往后每救一人,是不是就能再开一卷?
她写下“青鳞草三钱,断肠藤两分,火炭根半钱,雪霜蕊一分五厘”,每写一字,都在心中默诵一遍其性味归经与配伍禁忌。她知道,这份方子一旦泄露,必成祸端。但她更明白,若不用它救人,才是真正的辜负。
她正写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
抬头一看,是个穿灰袍的老头,拄着拐杖,脸色蜡黄,像是得了肺痨。
“姑娘,我这老毛病又犯了,能瞧一眼吗?”老头嗓音沙哑。
江知意看了他一眼:“进来吧,坐下。”
老头慢慢挪进来,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扶膝,低头喘气。
江知意搭脉时,余光扫过他的手腕——皮肤干枯,但指甲盖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呼吸之间有种铁锈似的腥气。
不对劲。
她不动声色,指尖在寸关尺三部细细感知。脉象浮而无力,看似虚损,实则内里有一股滞涩之气盘踞肺络,与普通肺痨完全不同。她想起昨夜萧砚提到的那个倒地老者,症状几乎一致:夜间窒息、咳痰带黑点、指甲泛青。这不是病,是慢性中毒。
她继续问:“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老头咳了两声,“夜里喘不上气,痰里带黑点。”
江知意心里一沉。这症状,跟昨夜萧砚提到的那个“倒地老者”几乎一模一样。
又是试探?
她眼神微敛,语气依旧平和,但观察更加细致。老头说话时总避开正面视线,右手频繁摩挲腰间布袋,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他咳嗽的节奏也有刻意为之的痕迹,并非自然发作。
她指尖在脉上多停了几秒,确认无误后,缓缓收回手。
“你这病,不是肺的问题。”她说,“是中毒。”
老头一僵,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什么毒?”
“一种慢性的,会让人自己以为是旧疾复发。”江知意直视着他,“你最近是不是常去城东?或者接过什么人的东西?”
老头嘴角抽了抽,突然站起身:“我……我记错了,我得走了。”
他转身就要往外冲。
江知意没拦,只淡淡说了句:“你走不出这条街。”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上了墙。
接着,脚步声杂乱起来。
江知意起身走到门边,看见三个穿短打的汉子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手里还攥着个小瓷瓶。
她弯腰捡起瓶子,打开一闻,眉头皱紧。
是同一种毒。
她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持刀大汉,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声音冷了下来: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活着开出第二张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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