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位病患,江知意未作停留,换下素白衣裙,披上深色斗篷,悄然出馆入宫。
夜风穿堂,吹熄了廊下最后一盏灯。她望着门外石阶上残留的脚印,知道今夜还不能歇。
夜风从宫墙高处掠过,江知意裹紧外衫,脚步没停。她刚进宫门时还听见远处有鸟扑棱翅膀的声音,现在只剩灯笼在风里轻轻晃的响动。
指尖还残留着孩子额头的温度,可她知道,另一场看不见的毒,已在宫墙深处悄然蔓延。
影七等在偏殿外,手里捧着个乌木匣子,脸上的伤疤在烛光下显出一道暗痕。他没说话,只把匣子递过来。
“小满带回消息,说宫中有暗线示警——冷宫方向有人私运香料,轨迹异常。我顺藤摸瓜,在御膳房后巷截下了这东西。”
她打开,里面是只白瓷小碗,边缘沾着点红粉似的残渣,旁边还压着半片熏香。
“冷宫的人送出去的?”她问。
“是。名义上是给皇帝安神的香料,实际混了‘红粉’主料,剂量翻了三倍。”影七声音压得低,“太监走漏了风,我截在御膳房后巷。”
江知意指尖轻轻碰了下那抹红,又迅速收回。这毒遇热会活化,混进茶汤里,喝下去不出一盏茶工夫就能让人神志昏沉,再拖半个时辰,五脏就开始衰竭。
她合上匣子:“陛下还在前殿?”
“刚散了议政,正要歇下。”
“那就不能等了。”她转身就走,袖子里那瓶解药贴着手臂,沉得压手。
御前守卫拦了一下,听她说出“红粉”二字,脸色变了,立刻放行。
皇帝正在灯下翻奏折,眉头拧着,像是刚听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见她进来,抬了抬头:“这么晚了,有何急事?”
江知意没行礼,直接把匣子放在案上,打开。
“有人想杀您。”她说得平平常常,像在说今日天气不好,“用的是和之前贵妃身边一样的‘红粉’,但这次加了引子,遇热即发,若已入腹,此刻应已四肢麻木,脉迟力弱。”
皇帝盯着那点红粉,手指慢慢收紧。
“你如何得知?”
“我治过中毒的人。”她从袖中取出瓷瓶,倒出三粒褐色药丸,“这是我配的解药,可中和毒性。不信的话,可以当场试。”
皇帝沉默片刻,抬手召来太监:“去抓只鸡来。”
一刻钟后,那只鸡被灌下掺了红粉的水,不到两分钟就开始抽搐,羽毛炸起,爪子乱蹬。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江知意已将一粒药丸碾碎溶水,顺着鸡嘴灌了进去。
大约半柱香时间,鸡抖了抖身子,摇晃着站了起来,扑腾两下,竟开始啄地上的米粒。
满殿死寂。
皇帝缓缓起身,眼神冷得能刮下一层霜:“丽妃呢?”
“在冷宫。”
“带她来。”
半个时辰后,丽妃被人押到殿上。她穿的还是那身旧宫装,头发散了一半,脸上却没什么惧色,反倒盯着江知意冷笑。
“又是你。”她说,“阴魂不散的东西。”
江知意没理她,只对皇帝道:“此毒非一日可成,采购、研磨、调配,都需要人手。她宫里那个老嬷嬷,前几日还在城南买了三次辅料,每次都说是为了调胭脂。”
皇帝目光扫向跪着的太监:“可是真的?”
那太监抖如筛糠,磕头如捣蒜:“奴才……只是奉命行事……丽妃娘娘说,这是助陛下安眠的方子……”
“放屁!”皇帝猛地拍桌,“朕何时说过要用这种东西?”
丽妃突然笑了,笑声尖利:“你以为我图什么?图你这把龙椅吗?我不图!我只问我儿为何不能为储!明明他才是最该坐上去的那个!你偏心贵妃,抬举她的儿子,连带着一个外姓女子都能在宫里横着走——”她猛地指向江知意,“她算什么东西?一个退婚的废柴,也敢替太医定生死?也敢插手宫务?”
江知意皱眉:“我没插手宫务,我只是救人。”
“救?你救的是人心!”丽妃嘶吼起来,“你治好那些老嬷嬷,让他们对你感恩戴德;你放出解药,让百姓觉得你是活菩萨!你根本不是医生,你是收买民心的贼!你帮着萧家笼络朝野,一步步把我儿子踩进泥里!”
她喘着气,眼眶发红:“若不是你提前解了贵妃的毒,我的计划早就成了!若不是你救了那些宫人,谁会信你这一套鬼话?”
江知意静静听着,忽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毒没成功吗?”
丽妃一愣。
“因为你太急。”她说,“真正的慢性毒,不该让人察觉异常,而你每一次都恨不得立刻见效。贵妃心悸、老嬷嬷吐血、现在还想让皇帝当场昏倒——你不是在下毒,你是在闹事。”
她顿了顿:“毒医之术,讲的是藏。你藏不住,所以败了。”
丽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皇帝冷冷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丽妃仰起头,忽然大笑:“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成王败寇罢了!若我赢了,你们这些人全得跪着听我发落!如今我输了,自然任你们处置!可我告诉你——”她死死盯住皇帝,“这江山不会太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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