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渊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却仍仰头嘶喊:“陛下!就算他们说得是真的,也轮不到一个女人插手朝政!江知意算什么?不过是个将军府弃女,靠几分医术巴结权贵,如今竟敢染指国事!女子干政,乃国之大忌!”
所有人目光瞬间转向偏廊。
江知意一直站在那儿,没动,也没低头。
此刻她缓步走出帘后,靛蓝长衫拂过地面。
她没看皇帝,也没看萧砚,只盯着裴仲渊,声音清清楚楚:“裴相问我凭什么插手?”
她抬起手,指向“血刀”:“凭他昨晚想杀我的那把刀。”
又指向账本:“凭你卖给北戎的假雪莲粉,害死了三十七名贵妇,其中有两位是兵部尚书的儿媳。”
最后,她目光一冷:“凭你克扣送往边关的药材,把救命的药换成掺灰的粉末,导致戍边将士疫病横行,死伤上百!你管那叫生意?我管那叫谋反!”
她往前一步,声音更沉:“我不靠出身,不靠男人,也不靠谁施舍的地位。我靠的是救活的每一个病人,查出的每一笔假账,抓住的每一个凶手。你说女子不该干政?那请问裴相——你一个宰辅,凭什么拿百姓的命换银子?”
满殿无人出声。
连皇帝都忘了呼吸。
裴仲渊瘫在地上,脸色灰败,嘴里还在念叨:“妖女……祸水……女子干政必生乱……”
他突然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江知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只能扯着嗓子嘶吼:“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裴仲渊的一些心腹官员见状,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就定裴相之罪啊。”另有几人也纷纷附和。
江知意冷笑:“你说我是妖女?那你呢?披着儒相外衣,背地里勾结外敌,毒害军民,贪墨军资。你才该问问自己,凭什么活着?”
她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
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扑通跪地:“启、启禀陛下!城东济仁堂……被人砸了!药柜全毁,病案烧了一半,还有人看见……看见几个黑衣人从后窗跳走!”
江知意眉头一皱。
萧砚立刻转头看向影七,低声道:“去查,别让他们毁了登记簿。”
影七点头,身影一闪,已退出大殿。
皇帝猛地站起,指着裴仲渊:“来人!押入天牢!查封裴府!所有关联药行,即刻停业彻查!”
侍卫上前拖人,裴仲渊挣扎着回头,死死盯着江知意,眼里全是恨意:“你以为赢了?你不过是个大夫!你能治百病,治得了这朝堂的毒吗?”
江知意站在原地,没退,也没说话。
她只是慢慢抬起手,从袖中取出那个瓷瓶,轻轻放在御前案上。
“这里面,是您女儿昨天吃过的‘雪莲粉’。”她看着皇帝,“您若不信,可命太医当场化验。若真是雪莲,我当众磕头认罪。若是山芋粉混霉灰……那就不止是药铺造假,而是有人,想让贵人也尝尝,什么叫‘贱命如草’。”
皇帝盯着那瓶子,手微微发抖。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江知意垂下手,袖口滑下一段素布,露出腕间一道浅疤——那是她第一次救人失败时,被家属推搡撞在药柜角上留下的。
她没去遮,也没解释。
只是静静站着,像一根扎进泥里的针,不起眼,却再也拔不掉。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传……传太医令。”
裴仲渊被押走后,江知意并未立刻离开金殿。她知道,此事虽已揭露,但后续处理和影响远不止如此。皇帝让众臣先退下,独留了江知意和萧砚在殿内。皇帝脸色依旧阴沉,他看向江知意,缓缓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你。只是,这朝堂复杂,裴仲渊经营多年,恐不会善罢甘休。”
江知意微微欠身,道:“陛下,臣女既然选择了揭露此事,便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是如今裴仲渊虽被押入天牢,但他背后的势力以及受他牵连的药行等问题还需仔细查办。”
皇帝点点头,看向萧砚:“镇北侯世子,此事你亦功不可没,后续查办就由你与江姑娘一同负责,务必彻查清楚,还朝廷一个清明。”
萧砚躬身应道:“臣领命。”
从金殿出来,江知意和萧砚并肩走着。江知意轻声说:“此次虽扳倒了裴仲渊,但总感觉还会有麻烦。”
萧砚转头看她,目光柔和:“别怕,有我在。”
江知意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回到医馆后,江知意开始整理此次事件中涉及的药行资料以及相关证据,准备配合后续查办工作。小满在一旁帮忙,时不时问些问题,江知意都耐心解答。而萧砚则带着影七等人去查封裴府关联药行,收集更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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