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喉咙发紧,“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找了。可你已经被送去乡下,江家说你死了。等我再追过去,只捡到一块你掉的帕子,绣着半朵莲。”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褪色的布,轻轻放在冰上,“我守在这山上,每年采莲,等一个能认出这帕子的人。”
江知意没动。
她看着那块帕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娘总在灯下绣花,说雪莲是医者之心,宁折不弯。
“那你现在想怎样?”她问。
“这朵莲,”林沉舟抬头看向冰柱顶端,“你要拿去救谁?”
“镇北侯世子。”她答得干脆,“他中了九种毒,命在旦夕。”
“九种?”林沉舟皱眉,“寒髓散、蚀骨香、青蚨引……这些毒,普通人碰一种就死,谁敢全给他用上?”
“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江知意声音冷下来,“我只知道,他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林沉舟沉默片刻,忽然转身,抽出弯刀,一刀劈向冰柱。
轰的一声,整根冰柱断裂,雪莲飘然落下。他伸手接住,却没有递给她。
“师妹没说错。”他低声道。
“什么?”
“当年她也这么说——‘这药,我要救的人,比我自己重要。’”他把雪莲递过来,“你和她一样。”
江知意接过雪莲,小心翼翼放进药囊,用棉布裹紧。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帮你。”林沉舟重新戴上黑纱,“我帮的是药王谷。那场火之后,谷中断药百年,医术失传。你娘要是活着,也不会让这朵莲白白浪费。”
他顿了顿,“我欠药王谷的,也欠你娘一个真相。”
江知意看着他,“你要跟我下山?”
“我送你们出天山。”他说,“这一程,我不放心。”
小满这时终于爬了上来,脸色发白,看见林沉舟愣了一下,“这位是……?”
“一个故人。”江知意收好药囊,拍了拍身上的雪,“我们得赶紧走,雪莲离根不能超过六个时辰。”
林沉舟点点头,转身走向洞口,“我走前面,冰层我熟。”
三人刚要动身,江知意忽然停下。
她摸了摸药囊,又抬头看了看塌了一半的冰窟。
“系统。”她在心里默念。
【任务完成:采得天山雪莲】
【经验值+500】
【新提示:是否接受“药王传承”支线任务?】
【选项:是 / 否】
她没急着选。
“林沉舟。”她叫住前面的人。
“嗯?”
“你当年……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青衫的男人,常来谷里换药?据说他会用毒,但没人知道来历。”
林沉舟脚步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骤然变冷。
“你怎么知道他?”
江知意心头一跳。
“你见过?”
林沉舟没答,只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递过来。
铜牌上刻着一个符号——像蛇缠着药草,底下一行小字:“九幽调和,万毒归源。
江知意盯着那行字,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刚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马嘶。
“小姐!”山下传来隐卫的喊声,“风停了,路通了!我们可以下山了!”
林沉舟收回铜牌,转身往外走,“先回去再说。”
江知意紧了紧药囊,跟上去。
风雪终于歇了,天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雪地上,刺得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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