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的日子虽温馨缱绻,但终究少了些外界的鲜活气。见小玄和小青身形已稳,灵力流转顺畅,除了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至巅峰,与往日无异,小白便生出了带他们出去走走的心思。并非去那仙气缭绕、规矩繁多的天界集市,亦非访友论道,而是去那万丈红尘之中,寻一处最是喧嚣、最富生机的凡人都市,体验一番截然不同的烟火气息。
“整日待在家中,虽好,却也闷了些。”小白倚在窗边,指尖缠绕着一缕冰蓝色的发丝,目光投向窗外虚无的远方,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兴致,“听闻山下有座城,近日甚是热闹,不若我们去走走?”
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对着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玉简研究的小青闻言,立刻抬起头,赤瞳放光,像两颗被点燃的宝石:“去凡人的城市?好呀好呀!我好久没去逛过了!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她最近正沉迷于研究凡人的各种新奇事物,对那些与她认知中截然不同的造物充满了好奇。
一旁正在书房角落安静打坐、巩固灵力的小玄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他对于去哪里并无所谓,只要是与姐姐们一同,何处皆可。他点了点头:“听姐姐安排。”
既已决定,三人便稍作收拾。无需什么繁琐变化,只是稍敛了周身那过于超凡脱俗的仙灵之气,将容颜维持在依旧惊为天人、却不会引动天地异象的程度,换上了符合当下凡人审美的常服。小白是一身月白色长裙,衬得她身姿高挑清冷;小青则是一套青碧色劲装,长发束起,俏皮又明媚;小玄依旧是惯常的墨色衣袍,低调却难掩其挺拔身姿与独特气质。
下一刻,空间微微波动,三人已悄然出现在那座繁华都市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中。甫一踏入主干道,喧嚣的声浪与斑斓的光影便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楼宇林立,飞檐翘角与雕梁画栋间点缀着各式灯笼与招牌,尚未入夜已是灯火通明。车马如龙,人声鼎沸,贩夫走卒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茶楼酒肆传来的丝竹声交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市井交响乐。
“哇——!”小青发出一声惊叹,赤瞳好奇地四处张望,对眼前这与仙界、与山野清修截然不同的景象充满了新奇,“好热闹!这些铺子卖的东西好多,香气也杂得很!”
小白亦是微微挑眉,冰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讶异。她们虽非第一次来到凡间,但每次见到这人间烟火,仍会觉得有些意思。这种纯粹依靠智慧与人力堆砌出的、缺乏灵韵却充满生命力的繁华,别有一番趣味。
小玄则显得平静许多,只是金色的眼眸中也带着几分观察与思索。
“走吧,去那边看看。”小白唇角微勾,指向不远处一条人头攒动、香气四溢的街道,那里显然是小吃汇聚之地。
一踏入小吃街,各种复杂而浓郁的食物香气便如同无形的钩子,撩拨着味蕾。煎炸烤煮,酸甜苦辣,应有尽有。两姐妹虽早已辟谷,对口腹之欲需求不高,但对于这些造型各异、香气扑鼻的凡间食物,却也生出了几分尝鲜的兴致。她们专挑那些看起来干净、摆盘精致,或者气味清甜不油腻的摊位光顾。
小青首先被一串晶莹剔透、裹着亮晶晶糖衣的冰糖葫芦吸引了目光。她立刻买下一串,小心翼翼地咬下最顶端那颗饱满的山楂,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让她满足地眯起了赤瞳。然后,她笑嘻嘻地将剩下的大半串,直接递到了小玄嘴边,那被咬过的缺口还带着她浅浅的牙印:“弟弟,尝尝!好甜!外面脆脆的,里面酸酸的!”
几乎是同时,小白也在一个装饰温馨的糕点铺前停下,买下了一块做成可爱小猫形状、点缀着果脯的糯米糕。她用附赠的小竹签,优雅地划下带着猫耳朵的一角,送入自己口中,感受着糯米的软糯与果脯的甜香在舌尖交融。随即,她便将剩下的大半块糕点,连同竹签,一起递向了小玄,冰蓝色的眼眸带着自然的示意,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玄看着嘴边同时递过来的糖葫芦和糕点,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无奈的纵容。他微微一笑,先是就着小青的手,咬下了第二颗山楂,细细品味那酸甜的滋味,对着眼睛亮晶晶期待反馈的二姐点了点头:“嗯,很甜。”然后,又转向小白,张口接住了姐姐递到唇边的糕点,糖渍沾染了一点在他的唇角。
“味道不错。”他咽下糕点,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并顺手用指尖揩去了唇角的糖渍。
这看似寻常的分享,却仿佛打开了一个奇妙的开关。随着尝过的食物种类越来越多——从软糯的桂花糕到焦香诱人的烤肉,从清爽的梅子饮到浓醇的豆乳——两姐妹买来的东西也迅速堆积起来。而且,她们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每样东西,只尝第一口,或者最多两三口,然后,剩下的绝大部分,便理所当然地、不容拒绝地,全部塞到了小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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