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圃的晨雾还未散尽,王生息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却在即将突破某个临界点时戛然而止——
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又失败了...王生息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这已经是他第七次尝试突破化气期,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天罡化气篇》的要诀他早已倒背如流,可实际操作时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晨光透过药圃的灵植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生息站起身,拍了拍沾满露水的衣摆。
一个月来,他几乎足不出户,整日与这些灵植为伴,连绪长风来找他都被婉拒了几次。
可越是专注修炼,那道瓶颈反而越发明晰,明明触手可及,却始终无法突破。
道心不稳啊...王生息喃喃自语,想起冲月考那段时间一位执教所说的“心相修行最忌急躁”。
他弯腰检查月华草的长势,指尖触到叶片时,养心玉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
这枚玉佩最近怪得很,时常在他修炼到关键处产生异动,却又说不出具体缘由。
正午时分,药圃执事踩着满地碎阳来巡视。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眯着眼打量王生息:气色不错,就是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王生息苦笑:执事,我想请一天假。
执事挑了挑眉毛,终于舍得出去走走了?
去请教几位师兄突破化气期的经验。王生息摸了摸鼻子,闭门造车终究不是办法。
执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王生息身上停留片刻:去吧。药圃我替你看着。他顿了顿,记住,别人的路终究是别人的。
王生息郑重行礼,转身时听见执事又补充道:把你这身药童衣服换了,好歹是个中届弟子,穿得跟杂役似的。
半个时辰后,王生息站在三省门的青石广场上,久违的阳光晒得他有些恍惚。
他换上了中届弟子的靛青长袍,腰间的木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养心玉藏在衣襟内,只露出一截青白色的系绳。
广场上人来人往,比王生息记忆中热闹许多。他这才想起,又到了新一届弟子入门的时候。远处讲经堂前,几个穿着崭新练功服的少年正围在一起比划着什么,脸上写满了稚气与憧憬。
先去天罡课找李长老问问...王生息盘算着路线,正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劳烦让一让!
王生息还未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后背被谁撞了一下,以天罡入道的体魄外加上在纳灵巅峰修为淬炼下,王生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撞他的人惊叫一声,向后跌去。
电光火石间,王生息伸手一捞,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得惊人,肌肤相触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微弱但纯净的灵力波动
——是个刚入门的新弟子。
小心。王生息将人扶稳,随即松开手。
那是个穿着浅绿色练功服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扎着简单的双丫髻,发间别着两朵小小的白玉兰。
她生得一张鹅蛋脸,鼻尖微微翘起,带着几分稚气。
此刻她低着头,脸颊因为奔跑和惊吓泛着红晕,像初春的桃花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师、师兄好!少女头也不敢抬,声音细如蚊蚋,对不起!我们赶着去上早课,没看路...
王生息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四个同样装束的新弟子,三男一女,都一脸紧张地望着这边。他摆摆手:无妨,是我没看路。
说完便要继续前行,却听见身后传来小声的惊叹:是中届的师兄诶!他腰牌上写着药圃...好高啊...
王生息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这些新弟子让他想起一年前的自己——
懵懂、好奇,对修行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时的他哪能想到,一年后自己会以天罡入道,成为三省门最特殊的存在?
走出几步,王生息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恰巧那少女也正抬头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看见对方杏眼圆睁,小嘴微张,白玉兰发饰在晨光中轻轻颤动。
少女的脸地红到了耳根,慌忙低下头,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
王生息失笑,转身离去。养心玉在胸口微微发热,似乎在提醒他此行的目的。
接下来的半天里,王生息走遍了三省门各处。他在天罡课找到了李长老,老人正在指导新弟子调整马步。
化气期?李长老擦了擦汗,每个人的感悟不同。看一场春雨,观一次花开,都有可能。
最离谱的是膳堂的胖师傅,一边揉面一边说:俺当年是吃了一大碗辣子面,辣得浑身冒汗,然后就突破了!
夕阳西斜时,王生息坐在三省堂后的石阶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问了一圈,每个人的突破方式都截然不同,有的靠苦修,有的靠顿悟,甚至还有睡觉时莫名其妙就突破的。
这些经验对他而言毫无参考价值——在心相门派以天罡入道本就特殊,更何况他还有养心玉这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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