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这个字从男人嘴里蹦出来,像一块冰砸在每个人心里,冷得让人发怵。引我们来的……是饵?
根本没时间细想,男人已经转身,像山猫一样轻巧地闪进岩石裂缝的阴影里。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没办法,只能跟上去。老陈和另一个守炉人抬着小雅的医疗床,走得吭哧吭哧,特别吃力。
裂缝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深得多,弯弯绕绕,光线昏暗,只有某些岩石上闪着微弱的磷光,远处还有一点人工光源勉强指路。空气又湿又冷,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和尘土味,隐隐约约还掺着点别的……像是臭氧,又混着某种生物的气息,说不出的怪。
男人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对这地方熟得就像回自己家似的,哪儿该拐弯、哪儿得低头,清清楚楚。
“你们叫她‘鸮’?”薇拉压低声音,试着打破沉默。
男人头也没回,只“嗯”了一声,听起来不想多说。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发信号引我们来这儿?”
这次他沉默得更久了。直到绕过一块像屏风似的巨岩,他才闷闷地开口,声音在窄道里嗡嗡回荡:“她是……看门人。也是那扇‘门’快要撑不住了的……最后警报。”
看门人?门?
还没等他们追问,前方突然开阔——
裂缝尽头,是一个被硬生生掏空的山腹空间。这儿明显被人改造过,规模比外面谷地里那些矮房子大得多。穹顶高高吊着几盏老旧的大灯,不算亮,但勉强能看清全场。
最中央是个巨大又复杂的控制中心,堆满了各式各样、新旧不一的操作台和显示器,有些屏幕已经黑了,但中间几个大的还亮着,显示着地形图、能量流,还有……不停闪烁的红色警告。
四周山壁上凿出了不少房间和通道口,有的亮灯,大部分黑着。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临时凑合、又紧张得要命的气氛。一些穿着混杂——有军装破片、平民衣服,甚至还有像科研白大褂——的人在不同设备间忙来忙去,个个脸色疲惫,眼神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锐利。
最扎眼的,是控制中心正前方那个被无数线缆和能量导管缠着的、王座一样的大椅子。
一个瘦削的身影深深陷在椅子里。
那是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姑娘,脸色苍白得像纸,黑色短发被汗浸湿了,黏在额头和脸颊上。她眼睛紧闭,睫毛不停颤抖,好像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双手放在扶手两个凹槽里,槽里填满了泛着微光的蓝色凝胶,一直淹到她手肘。
无数细小的光流正从凝胶中涌出,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在皮肤下形成发光的脉络,最后汇入她的太阳穴和后颈——那儿贴着几个复杂的电极片,连着她椅背后头一台嗡嗡作响、冒着冷却蒸汽的大型处理器。
她就是“鸮”?
引他们来这儿的,居然是这样一个脆弱得像随时会碎掉的姑娘?
带他们进来的那个男人快步走到控制台边,跟一个脸上带疤的中年女人低声说了几句,指了指薇拉他们。那女人抬起头,鹰一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尤其在医疗床上的小雅和卢西恩手里的笔记本上停了停——眼神锐利,但没太多惊讶,像是早料到他们会来。
她朝男人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向薇拉。
“我是李锐,这儿暂时负责的。”她的声音沙哑却干脆,没一句废话,“时间紧,我长话短说。我们是‘蜀山’基地,旧时代‘鸮’预警系统的最后一批维护者……兼‘电池’。”
她指了指座椅上的女孩:“她叫林娜,这一代的‘鸮’。不是名字,是职位。她的神经系统被改造强化过,能微弱地感应并解读‘门’的波动,通过自我牺牲式的神经接驳把警告发出去。但每发一次,都在烧她的命。”
薇拉一下子明白了“饵”的意思——林娜发出的信号,就是拿自己当诱饵,盼着能钓到任何可能赶来救援的力量!这根本就像在漆黑的深渊里胡乱抛线,希望渺茫得可怜。
“‘门’到底是什么?”卢西恩急着问,“还有那些风暴眼……”
李锐脸上掠过一丝深切的恐惧和疲惫:“‘门’……是灾难的开端。大约三年前,全球好几个地方同时出现了巨大的、不稳定的空间裂隙——我们叫它‘门’。一开始只是漏点异常能量,后来……就开始往外涌东西。你们见到的那些风暴眼,就是最大的几扇‘门’稳定下来后形成的能量漩涡。它们像肿瘤一样啃噬地球,不断扩张‘苍白’的污染区。”
“昆仑和幽州的门……最危险。它们背后连着的……东西……比其他的更吓人。林娜最后发出的警告是真的,它们……正在‘活化’,门后面的存在好像正试着挤过来。一旦成功……”
她没说完,但那种绝望感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们是怎么……”老陈看着周围这些拼拼凑凑的设备和一脸倦容的人,实在想象不出他们是怎么在这儿活下来、还维持运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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