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辞以绣品为国礼,扬威域外,赢得“东方神技”美誉,不仅将清辞绣坊与互助总会的声望推向了新的高峰,更在无形中,为她的夫君、摄政王萧惊寒本就稳固的权位,增添了一抹绚丽而坚实的文化光环。
然而,朝堂之上的权力博弈,从未因个人的成就或民间的拥戴而彻底停歇。以庆郡王萧远为首的那股宗室暗流,虽因边关大捷、万民请愿、乃至此番贡品出洋等一系列事件而屡受挫,却并未甘心就此沉寂。
庆郡王府的书房内,炭火依旧,但气氛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密会都要压抑沉闷。康郡王萧锐烦躁地踱着步,脸上满是不甘与焦灼。
“皇叔祖!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萧惊寒的权势越来越稳固?如今连他那王妃都声名远播,风头无两!再这样下去,这朝堂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份?陛下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我们这些宗亲,倒成了摆设!”萧锐的声音带着愤懑。
一位镇国将军也忧心忡忡道:“是啊,老王爷。如今军中只知有摄政王,民间感念苏氏恩德,就连西域番邦也都赞颂其技艺……长此以往,人心尽归其手,即便将来陛下冠礼,恐怕也……”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尽,但意思不言自明——恐生尾大不掉之患。
庆郡王萧远闭目盘着佛珠,脸上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他何尝不急?但他比萧锐等人看得更清楚,也更懂得审时度势。经过接连几次或明或暗的较量,他已深知,在萧惊寒如日中天的威望和皇帝毫无保留的信任面前,正面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急有何用?”萧远缓缓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苍老,“如今之势,已非我等联名上奏、慷慨陈词便能动摇。萧惊寒根基已深,羽翼已丰。”
“那难道就毫无办法了?”萧锐急道。
“办法自然有,只是不能再如以往那般。”萧远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硬碰不得,便只能分化、拉拢、等待。”
他细细分析道:“宗室之内,也并非铁板一块。并非所有人都如我们这般,对摄政王大权在握感到不安。有些人,或许更看重实际利益,或与萧惊寒并无旧怨,甚至可能因其赫赫战功、稳定朝局而心存敬佩。我们要做的,首先是稳住阵脚,不再轻易发起集体攻势,以免再次碰壁,徒损威信。其次,便是暗中联络那些对现状尚存疑虑,或是在权力分配中自觉受到冷落的宗室子弟,徐徐图之。”
他看向萧锐:“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宗室子弟,他们未必有我们这般深的门户之见,或许更易接受现状,甚至可能想借摄政王之势谋取出路。对此,我们或可许以利益,或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明白,唯有宗室整体力量强大,方能确保皇权不旁落,他们个人的前程也才有根本保障。分化他们与摄政王过于紧密的联系,便是成功。”
“那……那些老臣呢?王太傅他们?”有人问道。
萧远摇了摇头:“王骥等人,过于迂腐,上次弹劾失利,已失锐气。且他们维护的是所谓的‘礼法纲常’,与我们的诉求并非完全一致,不必过多倚重。”
他的策略,是从内部瓦解潜在的反萧惊寒联盟,转而采取一种更隐蔽、更长期的渗透与观望策略,这需要极大的耐心。
然而,萧惊寒与萧景澜,又岂是易与之辈?
几乎就在庆郡王等人调整策略的同时,一场针对宗室势力的、更为高明和主动的“怀柔”与“分化”之举,已由年轻的皇帝在萧惊寒的默许与支持下,悄然展开。
萧景澜深知,一味强硬压制宗室,并非长治久安之道。堵不如疏,与其让这些皇亲国戚因权力失落而积聚不满,不如给予他们适当的出路和荣耀,将其纳入可控的轨道。
一日大朝会,萧景澜在处理完常规政务后,出乎意料地颁布了一道关于宗室子弟的恩旨。
“朕自登基以来,感念宗亲为国屏藩,功在社稷。然,国家用人,唯才是举。朕观宗室之中,亦不乏年少英才,有志报国者。故,朕决意,特开‘宗学’,选宗室子弟中年十五以上、三十以下,聪慧好学者入读,由翰林院学士亲自授课,研习经史子集、治国方略、乃至算学、律法。学业优异者,经考核,可入六部观政,或外放州县历练,量才录用,与科举进士同等待遇,为国效力!”
此旨一出,满殿皆惊,尤其是宗室队列中,更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这无异于为宗室子弟开辟了一条除了继承爵位、无所事事之外,全新的、正经的仕途通道!以往,宗室子弟虽身份尊贵,但除了极少数受皇帝特别赏识者,很难进入权力核心的行政体系。如今,皇帝亲自下令开设宗学,并提供观政、外放的机会,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凭借自身才学,而非仅仅依靠血脉,去争取功名与实权!
许多原本对朝政感到疏离、甚至因无所事事而心生怨怼的年轻宗室,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们看到了实现个人价值、参与国家治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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