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她写作业累了时,用那双神奇的手给她捏捏肩膀的爷爷,真的不见了吗?
“爷爷……” 小文小声地抽泣着,用小手抚摸着冰冷的相框,“你还没教我刻小房子呢……”
孙子小武背着书包,看到家里来了很多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气氛很严肃,奶奶和妈妈都在哭。
当知道爷爷去世肘,紧紧拉着妈妈的手,无声地流泪。
小武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爷爷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想让你给我讲故事。”
书珍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失声痛哭起来。
外孙女艳艳是秀秀的女儿,放学后,她跟着妈妈回来的,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
当她看到灵堂上外公的遗像时,吓得躲到了妈妈身后。秀秀拉着她的手,走到灵前:“艳艳,给外公磕个头,外公以后…… 不会再疼你了。”
艳艳看着照片上慈祥的外公,想起每次去外公家,外公都会变魔术似的从抽屉里拿出她爱吃的零食,还会用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把她举得高高的。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外公磕了三个头,抽泣着说:“外公,你走好……”
孩子们的哭声,更增添了灵堂的哀伤气氛。英子看着这些孙辈,想着丈夫再也看不到他们长大了,再也不能享受天伦之乐了,心中更是悲痛万分。
下午,陈孝斌的徒弟海春也来了,他在乡下听到师父去世的消息,如雷贯耳,头“嗡”的一下,泪如雨下。
他踉踉跄跄推门进来,扑到师父面前,双手握起师父冰冷的手,泣不成声……
出殡那天,天气阴沉,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老天也在为这位 “绝世推拿” 的传人垂泪。
老街的街坊们几乎都来了,自发地站在街道两旁,默默地看着送葬的队伍。
英子穿着一身黑衣,由晓宏和晓芳搀扶着,形容枯槁,眼神空洞。
秀秀和书珍跟在后面,也是泪流满面。小文、小武、艳艳三个孩子,穿着小小的孝服,由大人牵着,懵懂而悲伤地走着。
送葬的队伍缓缓穿过老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陈氏推拿” 的那块小木牌,此刻被晓宏捧在手中,作为父亲最重要的遗物,将陪伴他走完最后一程。
到了殡仪馆,哀乐低回。看着父亲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英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乎晕厥过去,被孩子们紧紧拉住。
晓宏站在那里,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脸上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悲伤。
陈孝斌的坟,安在了城郊一处能望见山的平缓坡地上。没有奢华的墓碑,只有一块朴素的青石板,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葬礼过后,生活似乎要恢复平静,但 “绝世推拿” 的关闭,和陈孝斌的离去,在老街,在他的家人心中,都留下了巨大的空洞。
“绝世推拿” 的铺子空了下来。有人想盘下来做别的生意,来看过几次,最终都摇了摇头走了。
或许是那屋子里还残留着陈孝斌的气息,残留着艾草和药酒的味道,让人不忍打扰。
或许是那墙上还依稀可见的、被无数双求医的手抚摸过的痕迹,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肃穆。
英子每天都会到铺子里坐一会儿,擦擦桌子,整理一下丈夫留下的那些推拿工具 。
那些光滑的牛角刮痧板,磨得发亮的推拿棒,还有那一张承载了无数故事的红木推拿床。
她坐在那张旧藤椅上,仿佛丈夫只是暂时离开了,随时会推门进来,笑着对她说:“老婆子,今天天气不错。”
英子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泡在空无一人的推拿室里,对着那些冰冷的推拿工具发呆。
晓宏先是对着父亲留下的那些推拿图谱和笔记发呆,这些旧物被他翻了出来,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揣摩。
秀秀和晓芳轮流回家陪伴母亲,担心她一个人想不开。书珍则一边照顾小武,一边操持家务,尽力维持着家里的正常运转。
老街的人们渐渐习惯了没有 “陈氏推拿” 的日子。
只是偶尔,某个腰酸背痛的傍晚,有人会下意识地走向那个熟悉的街角,然后在空荡荡的门前站定,愣神片刻,才怅然转身。
“唉,陈师傅在就好了,这点毛病,他一上手就好。”
“是啊,现在去哪儿找这么好的手艺哦……”
“陈孝斌儿子晓宏一定也学了?他爹的手艺,他学到几分?”
“不好说啊,‘绝世’二字,哪是那么好学的……”
街坊们的议论,偶尔会传到晓宏的耳朵里。他只是默默地听着,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悲伤的情绪渐渐沉淀,但思念却从未停止。
这天,英子把海春都叫到了屋里。她看着海春,尤其是眼神中带着挣扎和坚定,缓缓开口了。
“你的师父走了,留下这个推拿室,还有他这身手艺的传承,希望你为师父传承下去,医者仁心,莫辜负师父的期望。”
“师母,徒弟紧遵教诲!”
夕阳夕下,人散了,推拿室里只有英子整理着丈夫陈孝斌的遗物,生活还要继续,可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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