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点十七分,“懒园”的风忽然变了。
原本温润如春的生态穹顶外,一道无形寒流如巨兽吐息般席卷而来,瞬间将气温从二十度压至零下十度。
玻璃幕墙凝出层层白霜,藤蔓低垂,连空气都仿佛被冻得喘不过气。
这是末世以来最诡异的一次气候突变——没有预警,没有来源,像是整个世界忽然打了个冷颤。
吊床上,苏凉月缩了缩脖子,鼻尖微红,睫毛上落了一层细碎的霜花。
她刚想伸手去够那条羊绒毯,指尖一动,又懒洋洋地放弃了。
“啊——啾!”
一声喷嚏轻巧地溢出唇间,带着点撒娇似的委屈。
她揉了揉鼻子,眼都没睁,嘟囔着:“好想有人替我冷啊……谁来替我说‘这风不该你挡’?”
话音落下的刹那,她呼出的那一团银雾竟在空中凝滞,如同时间被剪断了一般。
那雾气缓缓拉长,化作千万缕寒光丝线,无声无息钻入地脉,顺着“懒园”的能量网络向四面八方蔓延,像是一道沉睡千年的契约被轻轻唤醒。
与此同时,陆星辞正站在温室区边缘调试屏障参数。
他眉头一跳,瞳孔骤缩——监控面板上,“极寒隔离带”的温度曲线正疯狂飙升。
那片曾用以封锁丧尸潮的冰封荒原,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冰层裂开,蒸腾起大片白雾。
更令人震惊的是,冰层之下,竟蜷缩着上百名流浪者。
他们衣衫褴褛,面色青紫,显然是被困多年。
可就在冰融的瞬间,他们身上的冻伤开始消退,皮肤泛起淡淡的暖光,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替他们承受严寒。
“系统日志异常。”耳畔传来小瞳冷静却微颤的声音,通过私人频道接入,“全球气象网瘫痪,所有低温区域出现‘热量重定向’现象。初步判定……源头在‘懒园’。”
陆星辞没说话,只是望着吊床上那个依旧闭着眼、似乎又要睡过去的身影,喉结微微滚动。
她只是——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一句话。
而这个世界,竟然真的听懂了。
数据风暴在“情感中枢塔”内炸开。
小瞳的手指在光屏上飞速滑动,调出“寒赎图谱”的实时演算模型。
她的呼吸越来越轻,眼神却越来越亮。
“不是巧合……是机制崩塌。”她低声自语,“‘寒冷对抗系统’正在瓦解。”
画面切换:北境“冰原哨站”,一名哨兵咬牙坚持在暴风雪中执勤,突然体内涌出一股暖流,强制他陷入深度睡眠。
他的寒颤被剥离,化作一道透明波纹,跨越百里,落入“暖炉营”——一群志愿者围坐在火堆旁,齐声低语:“我们替你冷。”
镜头再转:某基地的“低温苦修室”自动关闭,铁门熔化,墙上浮现出一行血字般的遗言:“我不是不怕冷……我只是不敢说。”
最震撼的一幕发生在南方避难所。
一名少年因替家人彻夜守夜而冻掉双腿,如今只能靠机械支架行走。
他刚生出“我还能撑”的念头,脚下便升起一片暖雾,空中浮现出无数陌生人脱下外衣的画面,耳边响起合声:“你的冷,我们来扛。”
小瞳盯着新增的日志页,指尖轻颤,一字一句记录:
【“寒赎机制”初步成型:当一个人曾因“你该挡风”而失健康、失尊严,世界将以共感性取暖,赎回他被剥夺的温暖权。】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懒园”中央那株尚未完全绽放的琥珀色花苞上——那是第十一权能“代痛即仁慈”的具象化象征。
“她不是在索取……”小瞳喃喃,“她是在教会人类,如何说‘我需要’。”
就在这时,警报突响。
“寒铁营”发来挑衅通牒:“懦弱者不配生存!耐寒即强者,寒冷者皆弱者!”画面中,数十名成员赤裸上身,在零下四十度的训练场上奔跑,口中高呼“以痛铸魂”。
小瞳冷笑,正要反击,却见“懒园”内的风忽然静止。
苏凉月翻了个身,终于睁开眼。
她望着窗外肆虐的风雪,眉心微蹙,声音轻得像梦呓:
“要是……没人再被逼着‘必须一个人扛冷’就好了。”
话音未落,全球同步异变。
“寒铁营”上空,气温骤降千倍。
可诡异的是,所有成员体内的冷感竟被抽离,尽数注入营长体内。
那人瞬间全身冻结,意识却清醒无比,耳边回荡着童年记忆——父亲将他扔进冰河,冷笑着说:“男人不能喊冷。”
小瞳远程接通广播,声音清冷如霜:
“你们用‘冷’驯服意志的那天,就该知道——当世界开始替人说冷,你们连‘制造硬汉’的权力,都握不住了。”
风停了。
雪化了。
“懒园”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陆星辞,默默走到吊床前,蹲下身,将一张新生成的数据卡贴在掌心。
他望着苏凉月懒洋洋打哈欠的模样,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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