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苏凉月在吊床上翻身,眉头轻蹙。
她梦见十二岁那年——家族祠堂里檀香缭绕,长老们端坐高台,她因一句“这规矩不讲理”被当场拖走。
地底音爆室的铁门轰然闭合,高频刺鸣如钢针扎进耳膜,二十四小时不停歇。
她蜷缩在角落,耳朵渗出血丝,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有无数把锤子在颅内凿击。
监控玻璃后传来冷笑:“千金小姐,也得学会听不想听的话。”
此刻她在梦中无意识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呼吸:“好吵啊……谁来替我捂一下耳朵……”
话音落下的瞬间,吊床四周空气骤然凝滞。
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静膜自她身下蔓延而出,如涟漪般无声扩散。
树叶不再沙响,虫鸣戛然而止,连远处基地发电机的轰鸣都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整片“懒园”陷入一种诡异而纯粹的宁静,仿佛世界屏住了呼吸。
陆星辞正巡视至东区哨塔,忽然察觉不对。
他猛地抬手摸了摸耳朵,心跳声清晰可闻,却再无半点杂音。
头顶变异雷鸟掠过林梢,翅膀拍打空气的呼啸消失了;三百米外训练场的枪械校准测试正在进行,但爆炸与射击声如同被吞噬。
天边雷云翻滚,电光撕裂苍穹,却只闪不响,宛如一场默剧。
“不是失聪。”他眯起眼,指尖微动,一道灵能探出体外——感知正常,环境异常。
“是……静了。”
他循着波动走向中心庭院,看见苏凉月仍在沉睡,唇角微微抽动,似在忍受什么。
吊床周围的空间泛着极淡的银光,像是空气本身被某种意志重新编译。
与此同时,小瞳已冲进数据中枢。
全息屏幕上,全球“静默区”地图疯狂闪烁。
原本散落在废土各处、未联网的孤岛营地,此刻竟全部自动接入“声压共振图谱”。
数据显示,所有声源正在自我降频——警报系统切换为光波脉冲,广播转为文字投影浮现在空中,就连一次地下油库爆炸也仅产生冲击波,毫无声响。
更惊人的是,这种静音机制具备创伤识别能力。
一名曾遭敌对势力长期噪音折磨的聋人幸存者,在边境小镇刚冒出一句“我早就习惯了”,耳畔便浮现出一段温柔旋律——那是她母亲生前哼唱的摇篮曲。
外界喧嚣被层层过滤,仿佛天地为她重建了一层“听觉结界”,将痛苦隔绝在外。
小瞳指尖颤抖,迅速调出历史档案比对,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被动屏蔽……是赎偿。”
她在日志中飞速记录:“静音不是消除声音,而是回应‘不该承受的聆听’。当一个人曾因被迫听而崩溃,世界就会替她关上那扇门——用最温柔的方式,赎回她被撕裂的安宁。”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一组异常数据上:某极限训练营仍在进行“噪音抗性强化”,声称“心理韧性必须经受听觉凌迟”。
该营地每日播放高强度杂音,强制学员冥想对抗,美其名曰“破除精神脆弱”。
而现在,那片区域的声谱正剧烈扭曲。
当晚,苏凉月梦中再次抽搐,一声压抑的呜咽溢出唇间。
下一秒,整个训练营的“抗噪系统”突变——所有扬声器自动播放她当年在音爆室听到的高频音波,尖锐到足以让普通人当场耳膜破裂。
然而,训练者们的脑电波却显示极度愉悦,有人甚至热泪盈眶,疯狂鼓掌,高喊“这是神谕交响”!
一名教官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满脸是血——他的身体在剧烈反应,七窍渗血,可表情却是陶醉的笑。
“我明明听得心旷神怡……可身体却在流血!为什么停不下来?!”
小瞳远程切断信号,冷声道:“你们用噪音驯服意志的那天,就该知道——当世界开始替人静音,你们连‘痛苦’的感知权,都失去了。”
消息传回“懒园”,陆星辞站在吊床前,静静凝视着苏凉月。
她睡得像个孩子,睫毛轻颤,仿佛刚刚只是说了句“好困”,而非悄然改写了世界的声学法则。
他抬起手,指尖牵引出千缕微光,将整个园区的声波轨迹重新编织。
那些曾穿透墙壁、扰人清梦的杂音,如今在靠近吊床十米时便自动消解,化作无形气流滑开。
可这个世界,早已学会替她心疼。
风拂过树梢,依旧无声。
但在这片寂静之中,某种更深的东西正在苏醒——
不是力量,是共情。
不是控制,是疗愈。
而苏凉月,依旧在睡。
仿佛只要她说一句“烦了”,宇宙都会默契地,把麻烦悄悄关掉。
第313章 她皱了下眉说“好吵啊”,结果全世界的噪音都学会了自己闭嘴(续)
晨光未至,懒园深处却已悄然完成了一场无声的革命。
陆星辞站在“静安区”边缘,指尖轻点空气,一道透明的波纹缓缓扩散。
这是他以自身异能模拟出的“无感场域”——不屏蔽声音,也不制造寂静,而是让听觉成为可选项,而非强制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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