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万籁俱寂。
风停了,布丁果悬在枝头一动不动,仿佛时间也被这夜的静谧压得喘不过气来。
懒园深处,吊床轻轻晃着,苏凉月翻了个身,眉头微蹙,睫毛颤了颤。
梦里,她又回到了七岁那年。
暴雨如注,雷声炸裂天穹,闪电划破窗棂,像一把银刀劈开黑夜。
她猛地惊醒,冷汗浸透睡裙——房门大开着,窗帘被狂风卷得猎猎作响,窗外黑影晃动,似有非人之物窥视。
“妈妈?保姆?”她喊了一声,声音发抖。
没人回应。
整栋别墅漆黑一片,连走廊的感应灯都熄灭了。
她缩进床角,抱着膝盖,听着雨打玻璃的声音,一整夜没敢合眼。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明白: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怪物,是当你需要人时,世界却沉默如死。
而现在,她在梦中呢喃出那句埋藏了二十多年的恐惧:
“门……没关……”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懒园的光雾骤然流动起来。
原本散逸在空气中的微光像是被无形之手牵引,缓缓聚拢,在她房间门口凝成一道半透明的门影——无声无息地,向内合拢,如同最温柔的手替她关上了童年那扇敞开的门。
不止于此。
懒园边缘,浮岛与虚空交界的地带,一道弧形光墙自地面升起,泛着淡金色的涟漪。
紧接着,无数虚影从光中走出,身披雾纱,面容模糊,却站姿挺拔,如哨兵般静立守望。
它们不攻击、不巡逻,只是站着,仿佛在说:今晚,有人替你醒着。
陆星辞本已坐起,正欲下床查看,见状却笑了。
他靠回椅背,指尖轻敲膝头,低笑:“又来了。”
学她的脆弱,学她的不安,然后用最安静的方式,把那份恐惧接过去,变成守护的火种。
他望着吊床上依旧沉睡的苏凉月,眼神柔软得不像话:“你从来不怕丧尸,也不怕敌人……你怕的,只是那一扇没人帮你关上的门啊。”
而此刻,全世界都在为你关门。
小瞳站在分析塔顶层,手指飞快滑动全息屏,调出“守护值守图谱”。
数据流疯狂刷新,她的瞳孔微微震颤。
“懒园”内部已形成一套前所未有的“无休守夜制”——每夜子时,环境自动衍生“守夜分身”,由光雾凝聚而成,分布于她门窗、梦境入口、浮岛边界,直至晨曦降临才悄然消散。
这些分身不具备攻击力,也不会主动干预,但任何靠近苏凉月居所的异动,都会被它们以极轻柔的方式引导偏移。
更令人震撼的是,这种模式正在向外扩散。
果冻森林的藤蔓夜间自动编织成门帘,层层叠叠垂落,宛如天然结界;丧尸残骸游荡至懒园外围时,会被“守夜之影”轻轻推离,不伤其身,只送其归途;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的流浪者营地,也开始自发组织“轮值守夜队”——他们不为防御,不为资源,只为一句朴素到极致的信念:
“让她安心睡。”
小瞳盯着屏幕,指尖微微发颤,终于在日志末页写下新的结论:
【当一个人曾被世界遗忘在夜里,光就会学会永不闭眼。
守夜,不再是职责,而是信仰。
你们不是在保护她——你们是在赎回自己那些无人看护的夜晚。】
某处自保营地,铁门紧闭,探照灯扫过荒原。
这里的人坚持“人人自守”,认为依赖他人是软弱的表现,拒绝加入任何联盟,更不屑参与“守夜轮值”。
“我们靠自己活下来,凭什么要为一个女人站岗?”一名壮汉冷笑,“她再厉害,能挡得住尸潮?还不是靠别人拼命?”
当晚,他梦中惊醒。
冷汗涔涔,心跳如鼓。
门外,黑影晃动。
他猛地坐起,伸手去按墙上的照明开关——
没反应。
再按,还是黑的。
他慌了,抓起桌上的战术手电,却发现整个房间的光源都失效了。
下一瞬,墙壁上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蜷缩在床角,窗外雷雨交加,门敞开着,风卷着雨丝扑进来……
画面不断重复,循环播放,无论他如何闭眼、捂耳,都无法摆脱。
“滚开!别闹我!”他怒吼,却声音发抖。
可那画面越来越清晰,小女孩的眼神直勾勾望进他心里——那是被抛弃的眼神,是无助的呐喊,是他十五岁那年母亲死于丧尸口中时,自己躲在柜子里不敢出声的记忆。
他崩溃了,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要是敢出来……她就不会死……”
天亮后,他主动来到懒园边界,红着眼说:“我想报名守夜队。”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光雾自然在他面前凝聚出一道虚影,与万千守夜者并肩而立,静静伫立在晨光之中。
小瞳看着这一幕,轻声道:
“当恐惧被看见,守护就成了本能。
你们不是在逃避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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