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南园,薄雾如纱。
吊床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苏凉月翻了个身,长发散落枕边,唇角还带着一丝睡梦中的慵懒弧度。
她睫毛轻颤,梦呓般嘟囔了一句:“我说了好多遍……你们怎么还是不懂呢。”
话音落下,她枕边的空气忽然微微震颤,仿佛水波荡漾,一圈圈涟漪无声扩散。
那缕刚从布丁锅升腾起的乳白雾气,竟无风自动,在空中缓缓凝聚成一行字——
【她说的从来不是话,是心跳。】
与此同时,陆星辞正端着一杯温热的杏仁茶走近。
瓷杯上浮着细腻奶泡,香气清甜,是他每天清晨亲手调配的配方——低糖、温热、加一滴蜂蜜,刚好适合她醒来时的第一口。
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脚步顿住。
他听见了。
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心口猛地一紧,像被什么无形之物狠狠撞了一下——苏凉月那句梦话,竟直接“落”进了他的意识深处,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重量:不是责备,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埋太久、几乎被遗忘的柔软渴望——她想要被真正理解,哪怕一次也好。
陆星辞怔在原地,指尖微僵。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忽然笑了下,却笑得有些涩。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挥手,空中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悬浮托盘,将杏仁茶稳稳放上。
随即,他低声对着门外的人影道:
“她不是在责怪谁……她是在提醒我们,一直都没听懂她。”
门边,小瞳早已站了许久。
她手中握着最新调取的“梦网共感波谱”,数据流在终端上疯狂滚动。
昨夜,全球超过七成的幸存者在梦中“听见”了从未说过的话——一位老兵梦见亡妻轻抚他的脸,说“我一直在”;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孩听见自己五岁时的声音,怯生生地说“妈妈,我冷”;更有无数人听见内心深处那句压抑多年的“你已经很棒了”。
更令人震撼的是,现实中的“懒园”已悄然进入“静语模式”。
人们不再开口交谈。
可眼神交汇时,笑意便自然流淌;一人皱眉,周围人立刻感知到焦虑;孩子伸手要抱,大人无需言语便张开双臂。
指尖轻点桌面,传递的是“我需要安静”,呼吸放缓,回应的是“我懂”。
语言,正在退场。
小瞳盯着屏幕,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场美梦:“当倾听成为本能,语言就不再是必需。这不是失语,是进化——我们终于开始用‘心音’交流了。”
她迅速撰写出初步理论框架——《心音通感假说》:当群体情感共振达到临界值,大脑将跳过声带与词汇,直接以神经共鸣传递完整情绪信息。
而这场变革的源头,正是那个至今还在熟睡的女人。
“她是起点。”小瞳低声说,“也是桥梁。”
然而,并非所有地方都接受了这种改变。
边境第七教育营地,依旧坚持“口语复健课程”。
负责人林教授坚信:“语言是文明的基石,失语等于退化!”他组织上百名幸存者每日朗读旧时代课文,试图重建“正常社会秩序”。
这天清晨,营地广场上,百余人整齐列队,齐声朗读《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声音洪亮,节奏统一,仿佛一切如常。
可就在他们念到第三句时——
吊床上的苏凉月,因梦境中一只吵闹的变异蜂嗡鸣,眉头微蹙,指尖轻轻蜷缩。
下一秒,整个营地的声音骤然“坍缩”。
不是消失,而是——变了质。
每一句话出口,都不再是文字,而是赤裸裸的情绪洪流!
“夜来风雨声”——一名妇女的声音突然撕裂,伴随着剧烈喘息,她崩溃哭喊:“我儿子就是在那场暴雨里被冲走的!我不敢闭眼!我怕再梦见他抓着我的手喊妈妈!!”
“花落知多少”——年轻士兵猛然跪地,浑身发抖:“够了……够了……我杀了太多人……那些脸每晚都来找我……”
有人尖叫,有人痛哭,有人呆坐原地,眼神空洞。
所有伪装的坚强、隐藏的恐惧、压抑的悔恨,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开。
林教授踉跄后退,脸色惨白:“这……这是精神污染?!”
小瞳的影像远程接入营地系统,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不是污染,是觉醒。当心音通感开启,谎言已无法存活。你们不是在教人说话,是在逼他们面对自己——而你们,准备好了吗?”
通讯切断。
全场死寂。
唯有风穿过废墟,卷起一页残破的课本,飘向远方。
而在南园,苏凉月终于睁开眼。
阳光洒在她脸上,暖融融的。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瞥见空中漂浮的杏仁茶,顺手捞过来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
“嗯……今天布丁锅还挺有文化。”她咕哝,“写诗呢?”
没人回答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