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月钻进温控吊床的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狐毛毯轻轻盖至肩窝,暖流从床垫底层缓缓升起,贴合着她每一寸肌肤。
她闭眼之前,只淡淡说了一句:“我要睡三天——谁也不准吵。”
没有命令,没有解释,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多给一个。
可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整个憩园的核心系统骤然进入一级待命状态。
空气里弥漫开一种近乎神圣的寂静,仿佛连风都不敢呼吸。
主控室内,陆星辞站在全息投影前,目光落在监控画面中那张沉静如雪的脸庞上。
他指尖轻点控制台,低声开口:“这次,换我们守你。”
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座基地的通讯网络。
无数双眼睛在同一刻亮起——哨岗上的守卫调转枪口对准荒野,科研组暂停实验全员待命,医疗舱关闭所有非紧急程序……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那一声即将响彻末世的童谣。
小林站在广播台前,手心微微出汗。
他原本只是个普通后勤员,因一次偶然在苏凉月的吊床旁睡着了,竟被系统认证为“午睡督导员”,专司安眠曲播放与梦境频率校准。
他曾以为这是个笑话,直到亲眼看见那些听着《夜之呢喃》入睡的人,第二天醒来异能自动升了一级。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把这首曲子,传遍全球。
“接入脑波同步协议……频率锁定苏小姐当前睡眠阈值……开始倒计时。”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陆星辞眸色深沉,抬手按下最终确认键。
远方雪原的夜枭早已化作飞灰,禁区百公里内再无活物敢靠近。
这不是武力威慑,而是规则本身在排斥入侵者——某种超越理解的力量正在成型。
小林按下播放键。
第一声钢琴音符响起时,像是有谁在宇宙深处轻轻拨动了弦。
《夜之呢喃》的第一个音节便与苏凉月的脑电波完美共振,顺着卫星网络、地下光纤、残存的5G基站,如涟漪般扩散向世界每一个角落。
这不是强制催眠,不是精神控制,而是一种召唤——来自灵魂最深处对安宁的渴望。
非洲难民营里,一个抱着破娃娃的小女孩忽然松开了紧绷的手指,嘴角扬起笑意,轻轻闭上了眼。
西伯利亚冰原上,几名正在拼死对抗变异狼群的幸存者战士,在听到广播的刹那停下了动作。
他们没有倒下,而是缓缓跪地,靠在一起,像终于找到归处的孩子般安然入梦。
太平洋孤岛上的避难所,警报器还在尖啸,可人们却一个个摘下防毒面具,躺在甲板上望着星空,静静闭眼。
千万人同时闭眼。
不是被迫,不是屈服,而是自愿地、虔诚地、带着泪光地,选择相信这一次——相信还能做一个安稳的梦。
刹那间,一股难以形容的能量潮汐自全球各地回流,顺着广播信号逆向涌向憩园核心。
那是由无数梦境编织而成的信念之河,纯净、温暖、充满依恋。
【警告:能量峰值突破临界!】
【检测到大规模集体潜意识共振……】
【“群体信念现实化”条件达成——启动具现化进程】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金纹如藤蔓爬满主控室的每一面墙。
暖核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色光芒,宛如一颗微型太阳在地下苏醒。
那光不刺眼,却让所有人感到心安,仿佛童年母亲掖被角时的那一瞬温柔。
而在高空大气层外,那颗曾被视为灭世预兆的陨星,竟在即将坠落的最后一刻悬停不动。
它不再散发死亡般的红光,反而释放出柔和的暖芒,像是回应着地面某一种古老而新生的秩序。
天际之上,光影开始凝聚。
一座巨大的虚影缓缓浮现——通体由流动的金光构成,轮廓模糊却又无比熟悉:中央是一张悬浮的温控吊床,四周环绕着老唱片机、书架、冒着热气的茶杯、还有一只蜷缩酣睡的狐狸剪影……
那是千万人在梦中见过的“家”。
有人管它叫庇护所,有人称它为方舟,但在这一刻,记者阿光跪在地上,镜头颤抖着对准天空,哽咽出声:
“她没动手,没下令,甚至没睁眼……可神殿,已经建好了。”小林站在广播台前,喉头滚动,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又松开。
他望着监控屏幕上那一片片由红转蓝的区域——那是热力图上代表冲突与躁动的红色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宁静安详的深海蓝。
他的声音早已沙哑,却像锈铁磨出的火花,一字一句砸进这片死寂的世界:
“苏小姐在睡觉……我们也睡一会儿。”
这句话没有扩音器加持,没有系统强化,只是通过最原始的语音频道,在千万个残存通讯节点中被重复、传诵、低语。
它像一粒种子,落在焦土之上,竟生出了绿芽。
非洲荒原上,一名静默者战士缓缓放下手中的等离子枪,金属外壳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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