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牛家村梨香钻进衣领时,肖灵儿正蹲在土坡上调试空间珠的无人机——那是颗指甲盖大的银灰色小玩意儿,翅膀抖得像只受惊的蜻蜓。昨天铁叔把充能器给她时,特意强调“这是空间珠第一次满能,省着点用”,可眼下牛家村的两头耕牛丢了,老太太哭红的眼睛比任何命令都管用。
“猴子,”她把无人机往空中一抛,“爬树看蹄印!西山方向的梧桐树,能望到破庙的后墙!”
瘦猴儿应了声,蹭地窜上树,裤脚的红绳晃得像团火:“肖姐,蹄印是胶鞋!两个人,往破庙去了——还有牛叫!”
眼镜蛇蹲在地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映得他脸发白,指尖敲得键盘“哒哒”响:“破庙在北纬23°17′,东经101°52′,离咱们1.2公里。我听着庙里有牛叫,那动静跟咱们上次帮李大爷赶牛时听见的一样,低沉沉的,错不了。”
“别拽那些没用的!”猴子从树杈上往下扔了片叶子,正砸在眼镜蛇的眼镜上,“能算出偷牛贼有没有带刀不?”
大块头攥着布包站在旁边,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像块石头:“肖队长,俺去堵门!俺力气大,他们跑不了!”
肖灵儿把无人机的画面调出来——破庙的窗户缝里漏出烟味,两个穿蓝布衫的青年正蹲在干草堆旁磨菜刀,刀刃映着昏黄的光。她咬了咬牙:“计划不变:猴子爬后墙放辣椒弹,眼镜去关废车棚的门,大块头堵正门,我牵牛!”
猴子摸出弹弓,弹兜里塞着裹辣椒面的纸团:“肖姐,这活我熟!上次偷梨时,我用这招整过看果园的老周!”
“别废话!”肖灵儿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风往西北吹,你站在庙后墙的右侧,别呛着自己!”
破庙的后墙爬满了常春藤,猴子蹭地翻上去时,一片叶子落进他领子里,痒得他差点笑出声。他捏着弹弓,对准屋里的烟缸——“啪”的一声,纸团炸开,辣椒面飘得满屋子都是。
“阿嚏!谁放的辣椒面?”偷牛贼揉着眼睛跳起来,菜刀“当啷”掉在地上。
肖灵儿踹开正门时,大块头已经堵在门口,像尊铁塔。偷牛贼抄起木棍往他身上砸,大块头伸手一抓,木棍“咔嚓”断成两截——那贼吓得腿都软了,顺着墙根滑下去:“大、大哥,我们错了!我们就是想偷头牛卖钱,没杀人!”
眼镜蛇从后面走过来,推了推被辣椒面熏得模糊的眼镜:“偷东西是犯法的,尤其是耕牛这种重要的生产工具,肯定要去派出所走一趟。”
“别念了别念了!”偷牛贼抱着头蹲在地上,“我们跟你们去派出所!”
猴子从后墙翻进来,抹了把鼻子:“肖姐,我刚才风没算对,自己也呛了半天——你看,我鼻子都红了!”
大块头赶紧递给他一瓶凉白开,瓶身的标签都磨掉了:“猴子,快喝!俺妈说,辣椒呛着了要喝凉水!”
肖灵儿笑着把牛缰绳解开——两头牛正甩着尾巴吃干草,压根没把偷牛贼放眼里。她摸了摸牛的头,牛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糙得像砂纸:“走,送牛回家!”
牛家村的村口聚了一堆人,老太太攥着肖灵儿的手,眼泪掉在她的训练服上:“同志啊,谢谢你们!这两头牛是俺们村的命根子——没了它们,今年的稻子都没法插!”
村长塞过来一筐梨,梨皮上还沾着露水:“这是俺们村的蜜梨,甜得很!你们拿着,路上吃!”
猴子抓起一个梨咬了一口,汁水流到下巴上:“甜!比食堂的酸梨强一百倍!眼镜,你要不要?”
眼镜蛇推了推眼镜,接过梨,咬了一小口:“这梨糖分挺足,比苹果甜多了,确实是好梨。”
“你闭嘴!”猴子把梨核往他怀里扔,“吃个梨还要算数据,你是机器人啊?”
大块头突然“哦”了一声,从布包里掏出个绣着平安符的手帕,往梨筐里塞:“俺妈说,平安符要给好人——这梨是好人吃的,俺给你们留一个!”
肖灵儿望着他红扑扑的脸,忽然想起昨天训练时,大块头把她从沙坑里拉起来的样子——他的手粗得像老树皮,却轻得像片羽毛。她摸了摸颈间的空间珠,珠子温温的,像母亲的手。
远处传来铁叔的哨声,吹得像战场上的集结号。肖灵儿把梨塞进兜里,冲伙伴们喊:“走!回去接受批评——铁叔肯定要骂我们‘协同没章法’!”
猴子蹦跳着往前跑,弹弓在腰上晃得叮当响:“骂就骂!反正我们找回牛了!”
眼镜蛇抱着电脑跟在后面,屏幕上还显示着破庙的坐标;大块头攥着布包,平安符的红绳露在外面——风把他们的笑声吹得很远,吹过牛家村的稻田,吹过西山的破庙,吹进训练基地的操场。
铁叔果然在操场等他们,手里夹着根烟,烟卷儿都快烧到手指了:“肖灵儿!”
肖灵儿敬了个礼,左眉骨的疤被太阳晒得发亮:“报告!首次协同任务完成——找回耕牛两头,抓获偷牛贼两名,无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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