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长老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凌曜心中炸响。界外、噬道者、星门、回归之路……这些信息量巨大的词汇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他来自地球,这个秘密深藏心底已久,如今终于向一位此界之人袒露,虽早有预感玄明长老可能有所猜测,但亲口承认后还是感到一阵轻松,随之而来的则是更沉重的责任与紧迫感。
“噬道者…吞噬天道…”凌曜喃喃自语,手中的古剑似乎感应到他的心绪,星纹明灭不定,传来一丝微凉而坚定的触感。
玄明长老目光悠远,缓缓道:“古老传闻零散残缺,只言片语中提到,噬道者并非此界原生之物,它自天外而来,视万物万道为资粮。其所过之处,法则崩坏,灵气枯竭,文明断绝。上古时期的几次大劫,背后似乎都有它的影子。噬魂殿便是它最忠实的爪牙,为其收集灵魂力量与失落传承,试图打开某种通道,或者说…迎接其主的彻底降临。”
他看向凌曜,眼神复杂:“你的到来,你的道纹之术,或许并非偶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紫阳真人留下的箴言‘道传有缘,界外何在’,恐怕正是预示了你的出现。这柄剑,这星图,或许是钥匙,也或许是路引。”
凌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感受着古剑与石砚、玉简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脑海中回忆着关于凌家使命和铜镜的模糊信息。
“长老,”凌曜沉声道,“弟子家族世代守护一物,似乎也与星空、通道有关。只是具体为何,弟子还未完全明了。如今看来,或许亦与这噬道者与界外之秘脱不开干系。”他略去了铜镜的具体形态,只提及关联。
玄明长老并未追问细节,只是颔首:“世间因果,环环相扣。你既得紫阳真人传承,又身负家族使命,更是界外之魂,这一切绝非巧合。当下之急,是提升实力,解开眼前之谜。噬魂殿此次未能得手,赵虎又漏了行迹,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的处境,愈发危险了。”
凌曜点头,目光落在古剑投射的星图上,那个与太阳系位置相似的坐标熠熠生辉。“荧惑指路,星门始开…这‘星门’,是否就是通往界外的关键?而‘荧惑’,在此界又代表着什么?”
“上古之事,已难考证。”玄明长老沉吟道,“‘荧惑’在此界星象中,常主兵戈、变迁,亦被视为‘罚星’,其力躁动不安。它与古战场煞气共鸣,引动星图显现,或许意味着,开启星门需要特殊的天时地利,甚至可能需要…强大的能量冲击。”
两人在祭坛前研究了许久,记录下星图的所有细节和古剑上的每一个纹路。凌曜尝试向古剑输入灵气,却发现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唯有石砚靠近时,它才会微微嗡鸣,星光流转。
“看来时机未到,或欠缺其他条件。”玄明长老判断,“此地不宜久留,方才动静可能已引起注意。我们先回宗门,从长计议。”
返回青云门后,凌曜开始了更为刻苦的修行。已知的威胁(噬魂殿、赵虎)、未知的谜团(身世、铜镜、星门)、以及回家的渴望,都化作了强大的动力。
他将在古战场祭坛上领悟的那个能引动阳光的道纹命名为“破邪灵纹”,并投入大量精力钻研。同时,他利用青铜笔的增幅效果,开始尝试将更多道纹刻印己身。
过程痛苦而危险。不同于在经脉内刻画聚灵纹,在血肉骨骼上铭刻强化类道纹,无异于一次次撕裂重组。若非万象灵根强大的恢复力和对灵气精妙的掌控力,他早已失败甚至重伤。
成功在右臂刻下金刚纹后,他又陆续在左臂刻印了“疾风纹”,大幅提升出手速度与灵活性;在双腿刻下“神行纹”,使身法更加飘忽迅捷;并在胸腹要害处尝试刻印更复杂的“玄武纹”,提升整体防御力。每一次成功,都伴随着实力的显着提升,但也使得灵气消耗倍增,他不得不更加疯狂地吸收灵气,宗门配发的灵石远远不够,他便利用任务机会,前往宗门辖地内的一些险地寻找灵脉矿藏,甚至冒险吸收煞气、月华等非常规能量,仗着万象灵根的特性强行转化。
修为在资源堆积和苦修下,稳步向练气六层迈进。他对道纹的理解也日益精深,已不再局限于玉简基础,开始结合北斗护心玉上的符文和古剑星纹,推演更具威力的复合道纹。
期间,宗门对赵虎的叛逃和勾结噬魂殿之事进行了彻查,赵长老受到牵连,被暂时剥夺了实权。赵家势力受到打压,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暗流依旧涌动。噬魂殿的活动似乎收敛了一些,但凌曜通过宗门的情报网了解到,他们在其他区域的活动反而更加频繁,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这一日,凌曜正在洞府内揣摩星图与玉简地图的关联,试图找出下一个可能的地点,苏婉清突然来访,神色略显凝重。
“凌师弟,山下青榕镇出了件怪事。”苏婉清直接说明来意,“数日内,镇上数名居民在睡梦中离奇衰老,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但体表无任何伤痕,也非邪气入侵之象。镇守弟子查不出原因,上报宗门求助。任务堂发布了调查任务,我觉得…此事可能不简单,或与噬魂殿的手段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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