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葭音走出医院，站在台阶上，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刚才在档案科听到的消息太过震撼，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抱错？她和另一个婴儿在二十二年前被抱错了？这可能吗？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对话。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的亲生父母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她吗？他们知道她的存在吗？
路过一家咖啡馆时，叶葭音停下脚步。她需要坐下来，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后，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有着自己的目的地和人生轨迹。而她，突然之间对自己的来处产生了怀疑。
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她开始写下刚才听到的关键信息：二十二年前、市人民医院、婴儿手环登记错误、可能的亲生父母姓苏...
苏？这个姓氏让她心头一跳。她认识的姓苏的人不多，最熟悉的就是苏婳祎。难道...
叶葭音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天下姓苏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这么巧？
但仔细回想，苏婳祎确实和她同岁，而且据说也是在市人民医院出生的。这个巧合让她不由得心生疑虑。
如果苏婳祎真的是那个和她抱错的孩子，那么她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调换了。苏婳祎代替她，在富裕的家庭中长大，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和教育；而她则在贫困的叶家挣扎求生，最后还为了还债嫁入顾家，受尽屈辱。
这个想法让叶葭音感到一阵眩晕。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手机震动起来，是计算机培训班的同学打来的，询问她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叶葭音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挂断电话后，她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可能改变她一生的消息。
同一时间，苏家别墅内，林婉仪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她抱着刚满月的苏婳祎，笑容灿烂。
但今天，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忧虑。
昨晚，她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小女孩在哭泣，她看不清女孩的脸，但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她都会心神不宁一整天。
“妈妈，你看我穿这件裙子好看吗？”苏婳祎推门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香奈儿连衣裙。
林婉仪勉强笑了笑：“很好看，很适合你。”
苏婳祎没有察觉养母的异常，开心地在镜子前转了个圈：“下周韫深哥哥要带我去参加商业酒会，我得打扮得漂亮点。妈妈，你说我戴哪条项链好？”
“你决定就好。”林婉仪心不在焉地回答。
苏婳祎终于注意到养母的异样，走到她身边：“妈妈，你怎么了？最近总是看你心神不宁的。”
林婉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出实情：“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
苏婳祎搂住她的肩膀：“那你多休息，别太累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做个SPA？听说新开的那家很不错。”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林婉仪拍拍养女的手，“对了，婳祎，妈妈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林婉仪斟酌着用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会怎么办？”
苏婳祎的表情瞬间僵硬，但很快恢复自然：“妈妈，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我当然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
“我只是假设。”林婉仪观察着养女的反应，“如果你发现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会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苏婳祎坚决地摇头：“不会！你们就是我的父母，我唯一的父母。不管发生什么，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林婉仪心中五味杂陈。养女的回答让她感动，但也加深了她的疑虑。为什么婳祎会如此坚决地否定这种可能性？难道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妈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了？”苏婳祎紧张地问，“最近总有些人喜欢嚼舌根，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林婉仪站起身，“你去忙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苏婳祎点点头，离开了房间。但一出房门，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养母最近的反常让她感到不安，难道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哲宇的电话。
“哲宇，我妈妈最近有点奇怪，老是问我如果不是她亲生女儿会怎么样。”她压低声音，“是不是那家医院的事情暴露了？”
电话那头的沈哲宇沉默了一会儿：“不可能，我已经处理干净了。那些档案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但我妈妈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苏婳祎焦虑地说，“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冷静点，婳祎。”沈哲宇安慰道，“可能只是她随便问问。你别自己吓自己，露出马脚。”
“可是我害怕...”苏婳祎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不是亲生的，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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