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房门处传来极轻微的电子音,随即门被从外面推开。
不是谢予琛,也不是李铭,而是一个穿着素净制服、面容平凡到几乎毫无记忆点的中年女人。
她推着一辆餐车,动作轻盈利落,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只是将餐车上几样精致却分量不多的菜肴和一碗汤羹,逐一摆放在房间中央那张冰冷的小圆桌上。
“姜小姐,请慢用。”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平淡,毫无波澜,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房门再次无声地合拢、落锁。
整个过程,像一段被设定好的程序,精准,高效,且不带任何人类情感。
我看着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却冰冷得如同塑料模型的食物,胃里一阵翻搅,毫无食欲。
但理智告诉我,我必须进食,需要体力。
我强迫自己走过去,拿起筷子,如同嚼蜡般,缓慢地吞咽着。
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这座堡垒的冰冷与绝望。
用餐结束后不久,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收走了餐具。房间再次恢复死寂。
我被彻底困在了这个华丽而冰冷的盒子里。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没有日出日落作为参照,只有窗外那片被固定住的、永恒不变的夜色山景(或许是电子幕布?)。房间里恒定的、偏冷的白光,照得人皮肤发青,精神涣散。
我开始在这有限的方寸之地踱步。从床边到窗前,从窗前到门口,再折返。脚步落在冰凉的石材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是这死寂中唯一证明我还活着的声音。
我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墙壁光滑冰冷,没有任何多余的缝隙或装饰。卫生间同样极致简洁,所有设施都是嵌入式,连马桶水箱都是封闭式设计。通风口细小得连一只老鼠都无法通过。
没有任何破绽。
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漏洞。
谢予琛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完美的囚笼。
疲惫和绝望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上。我瘫坐在落地窗前,额头抵着冰冷坚硬的玻璃,看着窗外那片虚假的、或者被精心控制着的“夜色”。湖泊平静无波,倒映着稀疏的星子(或许也是灯光效果),美得令人心碎,也冷得令人窒息。
那枚藏在我腹部的金属设备,像一块逐渐发热的炭,灼烧着我的皮肉,也灼烧着我的神经。它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悬在我头顶的利剑。我该怎么使用它?又该如何联系周彦珩?
在这里,我连将信息传递出去的一丝可能性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深夜。我依旧维持着靠坐在窗前的姿势,四肢冰冷僵硬,意识在疲惫和焦虑的交替折磨下,变得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机械运转声,极其短暂地响了一下。
声音来自……头顶?
我猛地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天花板。那里只有简洁的嵌入式灯带,没有任何异常。
是错觉吗?
还是……监控?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我的天灵盖!是了!以谢予琛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在这个“私人领地”里布下天罗地网?他怎么可能不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退到房间中央,惊恐地环顾四周。墙壁,天花板,家具……每一处看似平常的细节,此刻都仿佛变成了无数只冰冷的、窥视的眼睛!
他可能在看着!
就在此刻!
看着我如同困兽般徒劳地挣扎,看着我所有的恐惧和绝望!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愤怒冲上头顶!我像一只被剥光了羽毛丢在聚光灯下的鸟,所有的狼狈和不堪都无所遁形!
“谢予琛!你看够了吗?!”我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失控地嘶喊出来,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出来!你出来啊!”
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我自己的回声,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寂寞地回荡,然后迅速被寂静吞噬。
他听得到吗?
他是不是正坐在某个布满屏幕的房间里,嘴角带着嘲弄的冷笑,欣赏着我此刻的崩溃?
这种被无形目光凌迟的感觉,比任何实质的刑罚都更令人崩溃。我抱着头,缓缓蹲下身,将脸埋进膝盖,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在这里,我连独自舔舐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继续流逝。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听到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脚步声沉稳,熟悉。
是谢予琛。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来了!在我刚刚失控嘶喊之后!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
门锁轻响,房门被推开。
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身上换了一套深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却依旧带着那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蜷缩在房间中央、狼狈不堪的身影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好奇。仿佛我此刻的状态,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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