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外套像一块沉重的烙铁,紧贴着我的胸口,那枚隐藏在布料下的金属物体,其冰冷的轮廓透过薄薄的病号服,清晰地硌在我的皮肤上,带来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某种扭曲兴奋的战栗。
谢予琛离开了。
带着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沉默和最后那个近乎“温柔”的举动。
这非但没有让我感到丝毫安心,反而像在平静的湖面下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引信在无声地燃烧,不知何时会轰然引爆。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必须尽快弄清楚这枚“火种”究竟是什么,并找到与周彦珩联系的方法。时间,从未如此紧迫而奢侈。
我抱着外套,如同抱着一个婴儿,小心翼翼地走到卫生间,再次反锁上门。
狭小的空间给了我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我将外套平铺在洗手台上,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笨拙,颤抖着探入那个隐蔽的内衬口袋。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表面,我深吸一口气,将其掏了出来。
在卫生间明亮的顶灯下,我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这并非普通的U盘。
它比常见的U盘更厚实,通体是某种哑光的暗银色金属,没有任何品牌标识,只在侧面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壳体融为一体的物理开关,以及一个针尖大小的指示灯,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色呼吸光。它的接口也并非标准的USB,而是一种更小、更复杂的多针脚接口。
这绝非凡物。
是某种特制的加密存储器?还是……与“系统”或“容器计划”相关的某种特殊设备?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我将其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很快被我的体温焐热,但那份寒意却仿佛直接渗入了我的骨髓。
怎么读取它?
病房里没有任何兼容的设备。
周彦珩之前提供的那部老旧手机,屏幕碎裂,也不知是否还能使用,接口更是完全不匹配。
难道我冒了如此巨大的风险,偷来的却是一个无法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焦躁涌上心头。
不,一定有办法。
周彦珩既然能通过那种方式联系我,他一定有读取这设备的方法。
问题在于,我如何再次联系他?上次那个藏在卫生间的秘密通道和手机,显然是一次性的,而且很可能已经被谢予琛的人发现并处理了。
我需要一个新的、更隐蔽的渠道。
我的目光落在洗手台上,那支酒店提供的、最普通的塑料牙刷上。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我拿起牙刷,掰掉刷头,只剩下光秃秃的塑料手柄。
然后,我用指甲,极其费力地、在那粗糙的塑料断面上,一下下刻划起来。
没有工具,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
刻下的,不是文字,而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由线条组成的符号——一个圆圈,内部有一个指向右上方的箭头。
这是我和周彦珩之间,曾经在一次闲聊中(或许那也并非闲聊?)提到过的,代表“需要紧急联系”的暗号。
当时只当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此刻竟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刻好之后,我将这截塑料手柄藏进了换洗病号服的口袋里。
明天,或者下一次护工来收取换洗衣物的时候,也许……也许有机会将它混进去,传递出去?
这是一个近乎渺茫的希望,漏洞百出。护工很可能被严格检查,甚至这暗号本身,周彦珩是否还记得,都是未知数。
但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做完这一切,我将那枚特殊的金属设备重新藏回外套内衬,仔细抚平褶皱,确保看不出任何异样。
然后,我将外套重新穿在了身上。
冰冷、沉重的布料包裹住我,那枚设备紧贴着我的肋骨下方,像一个嵌入身体的、异质的器官。
我必须习惯它的存在,习惯这份重量和风险,直到……找到使用它,或者摆脱它的方法。
我走出卫生间,重新躺回床上,将被子拉至下巴,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警惕睁着的眼睛。
时间在等待和煎熬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他回来了。
我的心瞬间提起。
病房门被推开,他带着一身室外的清冷气息走了进来。
目光第一时间,如同拥有自动锁定功能般,落在了我的身上,以及……我依旧穿在身上的,他的外套。
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然后,他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向沙发,脱下自己的风衣搭在一旁,松了松领带,重新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脑。
他没有问。
没有提及外套。
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
这种反常的平静,比直接的质问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他知道了?
他在等我主动坦白?还是……这本身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我攥紧了藏在被子下的、那截刻着符号的塑料手柄,掌心一片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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