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终于落了下来,淅淅沥沥,打湿了小巷斑驳的墙壁,也打湿了我单薄的衣衫。
寒冷刺骨。
但比雨水更冷的,是江遇白留下的死亡威胁,和医院那催命般的五万块手术费。
母亲病危……
弄残我……
五万块……
这几个词像魔咒一样,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旋转、撞击,几乎要将我逼疯。
我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
我挣扎着从冰冷潮湿的地面爬起来,依靠着墙壁,大口呼吸着混合着雨腥和霉味的空气。腹部的伤口因为刚才的跌坐和情绪的剧烈波动,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额头上渗出的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精神负荷过高(32%),身体状态极差,建议立即休息。】
【警告:持续高负荷可能导致技能使用失败或精神损伤。】
休息?
我现在哪有资格休息!
母亲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等着钱救命!而我,连站在这里喘息片刻,都觉得是在犯罪。
我颤抖着手,再次拿出那台屏幕碎裂、电量告急的手机。通讯录里,名字寥寥无几。八年婚姻,我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生活的重心只有江遇白和那个所谓的家。
能找谁借?
谁又会借给一个刚离婚、身无分文、还惹上了江遇白这种人的女人五万块?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一圈圈缠绕上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下,一个几乎被我遗忘的名字,突兀地跳入眼帘——
谢予琛。
那个在雨夜,豪车溅我一身泥,冷着脸递给我一张纸巾,又被我揉碎扔进水沟的男人。
那个系统提示的,“守护者”,虽然好感度是令人窒息的“厌恶”。
他为什么会被系统标记为“守护者”?
他当时那看似羞辱的举动,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我那莫名激活的“真实之眼”,能否在他身上看到不同的东西?
无数的疑问瞬间涌上心头。
但此刻,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个,在系统提示中,可能与我有特殊关联,并且看上去……很有钱的人。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可能迎来的是更深的羞辱,我也必须去试一试!
为了母亲,我没有任何退路。
我咬紧牙关,忍着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一步步挪出小巷。雨水立刻将我浇得更透,旧外套沉重地贴在身上,寒冷让牙齿都开始打颤。
根据之前零碎的信息和手机地图搜索,我知道谢予琛的公司就在市中心最昂贵的那栋写字楼里。
打车?没钱。
公交?身上的零钱甚至不够车费。
我只能靠这双刚刚流产、虚弱不堪的腿,一步一步走过去。
雨中的街道,行人匆匆,车辆飞驰。没有人会多看这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走路摇摇晃晃的女人一眼。世界的繁华和冷漠,在此刻显得如此分明。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腹部的坠痛感越来越清晰,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又涩又疼。脑袋因为精神负荷和寒冷,变得昏沉沉重。
但我不能停。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护工焦急的声音,回响着江遇白那恶毒的威胁,回响着母亲可能因为缺钱而停止抢救的画面……
这些,成了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我终于看到那栋高耸入云、在雨幕中依旧彰显着权力与财富的摩天大楼时,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我扶住路边冰冷的栏杆,剧烈地喘息着,看着眼前光洁如镜的旋转门,看着里面衣着光鲜、步履从容的白领精英。
与我此刻的狼狈不堪,形成了无比尖锐的对比。
巨大的自卑和屈辱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就这样进去?去找那个只见过一面、对我只有“厌恶”的男人,开口借五万块?
他凭什么借给我?
凭我逼他下跪的前夫?凭我这一身落魄和穷酸?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放弃,让我保留这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但另一个更响亮的声音在吼叫:**姜时安,你母亲的命,比你的尊严重要!**
是啊……命都没了,还要尊严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雨水的空气,努力挺直了几乎要佝偻下去的脊背,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可能存在的泪水。
然后,我迈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朝着那扇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旋转门,走了过去。
门口的保安立刻注意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请问您找谁?”他上前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语气还算客气,但姿态不容置疑。
“我……我找谢予琛,谢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明显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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