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第一个从“直接进来收尸”的惊骇念头中挣脱。
她终于绷不住,冲着段回舟喊了出来,声音发颤。
“哥!她在玩命!”
“不吃不喝不睡,七十二小时高强度精神运算?
这不是科学,这是献祭!是拿一条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缥的可能性!”
林屿的脸比墙纸还白,嘴唇哆嗦着:
“老板……她上次只用了十分钟做融合,出来时整个人脱了一层皮!现在是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她要构建的是一个全新的底层工具!计算量是几何倍数的增长!她会死的!”
恐惧在客厅里瘟疫般蔓延。
唯有段回舟没说话。
他走到那扇隔绝生死的静室门前,伸出手,掌心轻轻贴上冰冷的门板。
门后,一个女孩正用她单薄的生命,撬动一个连他都感到心惊的未来。
而他,是那个把她推上这张疯狂赌桌的庄家。
他给了她筹码,也亲手递上了那把刺向她自己的刀。
“林舒。”
他背对众人,声音平静到可怕。
“在。”
林舒咬着牙,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庄园外三公里清场。切断所有外部网络,只留一条物理专线,你亲自守。”
段回舟的指令精确如手术刀。
“联系秦州德安国际医院,告诉院长,我要一个顶级医疗组,带上全套维生设备,在庄园外一公里处二十四小时待命。
准备最高浓度的医用葡萄糖和氨基酸,每十二小时,从预留端口强制注入。”
他停顿了一下。
“理由,就说我的客人在进行高风险深海潜水模拟,有减压症风险。”
林舒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哥不是在开玩笑。
他连最坏的说辞都已备好。
他不是在为梅梓的成功做准备,他是在为她的失败,准备一个尽可能体面的结局。
“明白。”
她不再多问,转身快步离开,去执行这道近乎“预备后事”的命令。
客厅里,只剩段回舟,坐立不安的林屿,和角落里如石雕般的耿宝山。
老人浑浊的双眼死盯静室大门,里面混杂着期待,恐惧,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负罪。
那个女孩,正在为他守了一辈子的“道”,去拼一条他自己都看不到的生路。
“疯了……都疯了!拿命做项目……”
林屿搓着手,在地毯上兜圈子。
“这不符合开发流程……没有风险评估,没有B计划……这要是崩了,就是神魂俱M……”
段回舟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的手很稳,稳得不像一个押上了全部身家的赌徒。
“你……你不担心?”林屿红着眼问。
“担心。”段回舟喝了口水,“但我更信她。”
他信她能赢。
也信自己的眼光,究竟能在一个女孩身上,开出怎样一个未来。
他赌的是梅梓。
赌上的,是他后半生的一切。
屋外,夜色如墨。
林舒刚布置好一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
屏幕亮起。
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京城。
她走到无人角落,接通。
“林小姐?”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传来。
沉稳,客气,却自带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场。
“我是。您是?”
林舒瞬间切换回金牌律师模式。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
男人轻笑,一切尽在掌握。
“重要的是,我听说,段先生在秦州,找到了一位能给老物件‘开光’的妙人。”
“开光”二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两根钢针扎进林舒的耳膜。
她回头,望向那栋灯火通明却死寂如陵墓的庄园主楼。
那扇紧闭的静室门,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她哥所谓的“真空环境”,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滴水不漏。
“你会明白的。”
男人并不在意她的否认。
“我手下也养了一批匠人,收了些老物件。本想着让它们在库房里等着入土,但听闻秦州风起,我这心里,就有点痒了。”
他顿了顿,话里带上一种不容拒绝的“邀请”。
“段先生的局,品味一向很高。不知我们这些玩‘土坷垃’的,有没有机会上桌凑个热闹?明天,我会派人去秦州拜会。还请林小姐,代为引荐。”
通话被单方面挂断。
林舒握着手机,掌心一片冰凉的冷汗。
这不是商量。
这是通知。
一场风暴,正从千里之外的京城,朝着这座试图孵化出“神明”的庄园,呼啸而来。
……
同一时刻,静室内。
那股梨花木被剖开的清香,和芯片烧毁的焦糊味,已在现实中交织。
它们像是两条来自不同维度的毒蛇,钻进梅梓的鼻腔,缠绕着她的中枢神经,疯狂撕咬。
她的身体靠着门板滑落在地,一口血沫从唇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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