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回舟的影子刚消失在门口,办公室里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乔静如像头被困在笼子里的母狮,来回走了两趟,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按住梅梓的肩膀。
“梅梓!你醒醒!这个段回舟到底想干嘛?”
她压着嗓子,几乎是在嘶吼:
“他不是在帮你,他是在给你上项圈!他把每一步都算得滴水不漏,你不觉得瘆人吗?
先是录音棚,再是律师,下一步呢?等你习惯了他的投喂,离不开他的时候,就是他收网的时候!”
过往的经历让乔静如对这种男人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他图我什么?”梅梓终于开口,她扯动了一下脸颊,像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图我这间破公司?”
“谁知道豺狼的胃口有多大!”乔静如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万一他图的不是公司呢?”
“能图我什么呢?”梅梓没好气地打断她,“他是公司股东,帮公司就是帮他自己。别用你的恋爱脑去揣测资本家。”
“行,”乔静如悻悻地退开半步,“反正我的警报没解除。”
她就是想不通,段回舟那种级别的大鳄,怎么会真正在意她们这个刚破土的小树苗。
梅梓当然也看不透。
但她比乔静如更清醒。段回舟这个人,目前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恶意。
他更像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棋手,总在你即将掉进陷阱的前一秒,不咸不淡地从棋盘外递进来一枚棋子。
这种被俯视、被掌控的感觉,令人窒息。
却又荒谬地,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先别管他了。”
梅梓把那份薄薄的推荐函往前一推,决断力重新回到她身上。
“梯子都送到脚边了,没有不爬的道理。”
她把文件塞进乔静如手里,恢复了CEO的本色:
“联系方淮律师。下午,你和齐千帆去见他。”
梅梓竖起两根手指。
“强调两点:第一,‘幻镜’,是齐千帆课余独立开发,用的是他自己的电脑,和A大任何项目无关。”
“第二,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的导师张建华,企图窃取技术,并准备卖给境外公司!”
“理由?咖啡馆那事没证据啊。”乔静如愣住。
“谁说没有?”梅梓转向角落里一直没出声的齐千帆。
那个从进门开始就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技术宅,此刻正死死捏着手机。
“千帆,昨天的通话,录了吗?”
齐千帆猛地抬头,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他因为激动,声音都在抖。
“录了!梅总,您昨天提醒我后,我就……我就全程录下来了!”
他不再笨拙,指尖在屏幕上划得飞快,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下一秒,张建华气急败坏的咆哮,和最后那句阴毒的威胁,在办公室里炸开。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你以为你跑得掉?我告诉你,只要你还在A大一天,我就有的是办法让你毕不了业!你给我等着!”
录音结束。
死寂。
乔静如的嘴巴张成了O型,随即一声爆喝:“我操!”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又响又亮,脸上满是狂喜:“可以啊齐千帆!你这手录音,简直是绝杀!看那老王八蛋还怎么装!”
梅梓也感觉堵在胸口的巨石终于松动了一角。
昨天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这个看似木讷的年轻人,在悬崖边上,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盘死棋,被他自己走活了最关键的一步。
“干得好。”梅梓对他投去毫不掩饰的赞许。
“下午把录音带给方律师。有了它,我们腰杆就直了。”
安排完法务,梅梓让齐千帆先去熟悉工位,自己则拽着乔静如,走到了白板前。
她拿起笔,写下“张建华”三个字,然后狠狠画了个叉。
“律师处理法律,我们处理这个人。”
“他?”乔静如哼了一声,“一个偷东西没得手的贼,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太小看一个教授的无耻了。”梅梓转身,表情冷得掉渣。
“为了钱,能把亲手带的学生往死里坑的人,会有底线?一千万美金飞了,他会善罢甘休?”
“那他想干嘛?抢?”
“他不敢明抢,”梅梓的声音更冷了,“但他可以毁了齐千帆。”
“他是副院长,在A大,他就是土皇帝。齐千帆呢?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他有一百种方法,让齐千帆滚出学校,甚至,永远拿不到毕业证。”
乔静如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他要从学校下手?”
“对。”
梅梓在“张建华”的名字旁边,重重写下两个词。
舆论。
学术。
“他会倒打一耙。向学校举报,说‘幻镜’是他的项目,齐千帆监守自盗。再阴损点,直接挂掉齐千帆的毕业论文。对一个副院长来说,这比喝水还简单。”
乔静如听得浑身发冷:“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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