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烈冲突,在方清雪纤细的体内轰然爆发!
至阳至纯的红莲业火,融合了稳固厚重的撼山意境,化作一股暗红交织、流淌着淡淡金纹的奇异洪流,悍然撞上了那至阴至寒、蕴含着绝对零度意境的冰魄玄气本源!
这一刻,方清雪的身体仿佛化作了战场。极寒与极热两股截然相反、却都霸道无匹的力量,以她的经脉、窍穴、丹田为战场,展开了最原始、最残酷的厮杀与吞噬!
“呃啊——!”
即便在深度昏迷中,方清雪依旧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呻吟,娇躯剧烈抽搐,体表的冰层在业火之力下迅速融化,却又在玄气反扑下瞬间再次凝结,循环往复,她的皮肤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龟裂,渗出带着冰碴的血珠,情形惨烈至极!
我的情况同样糟糕。强行将业火、意境、妖力三者融合,远超我目前的掌控极限,那股反噬之力不仅震伤了我的经脉,更让我的识海如同被千万根针扎般剧痛!操控着这股融合力量在他人体内进行如此狂暴的冲突,对我的神识消耗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我不能退!一旦此刻退缩,力量失控,方清雪立刻就会被这两股暴走的力量撕成碎片!
“稳住……给我稳住!”我咬破舌尖,以剧烈的疼痛刺激近乎麻木的神识,疯狂压榨着自身的每一分潜力。撼山意境的“稳”与“固”的特性在这一刻发挥了关键作用,它如同中流砥柱,勉强维系着那股融合力量不至于彻底崩散,艰难地抵挡着冰魄玄气本源的疯狂冲击。
而红莲业火,则展现了它作为天地奇火的霸道威能。它并非简单地与玄气对抗消磨,而是如同最高明的炼器师,以自身为炉火,将那精纯却狂暴的玄气本源包裹、灼烧、炼化!业火至阳,专克阴寒,更蕴含净化之力,在那持续不断的灼烧与净化下,冰魄玄气本源中那股因反噬而产生的混乱、暴戾意念,如同被投入烈火中的冰雪,迅速消融、蒸发!
剥离了混乱意念的玄气,虽然依旧冰寒彻骨,却少了几分毁灭性,多了一丝本源的精纯与……驯服?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且痛苦的过程。方清雪的身体在冰与火的煎熬中不断受损,又在她自身强大的“冰肌玉骨”道体底蕴下顽强修复。我的神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全凭一股意志在强行支撑。
慕容婉守在结界外,看得心惊肉跳,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干扰到我。她能看到方清雪体表的冰火交织异象,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能量冲突,更能看到我七窍中缓缓流出的鲜血和逐渐灰败的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在我神识即将彻底耗尽,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刹那——
方清雪体内那狂暴冲突的中心,那团被业火包裹炼化的冰魄玄气本源,猛地一颤!其核心处,那缕代表着绝对零度意境的极致冰寒,仿佛被业火炼去了最后一丝杂质,骤然变得纯粹而内敛!它不再疯狂冲击,而是如同倦鸟归巢,带着一丝新生的温顺(相对而言),缓缓地、坚定地开始向方清雪的丹田深处收缩、沉淀!
成功了?!
我精神一振,强提最后一丝清明,操控着那已然微弱不堪的融合力量,小心翼翼地引导、护送着那回归本源的玄气,归于丹田。
当最后一缕精纯的玄气沉入方清雪丹田深处,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冰蓝色的小小气旋时,她体内那场冰与火的战争,终于宣告结束。
“噗——”
我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意识陷入黑暗前,只模糊看到方清雪体表的冰层彻底消融,眉心的裂纹迅速淡去,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却变得平稳悠长,周身逸散的寒气也尽数收敛。
慕容婉惊呼一声,撤去结界,急忙上前,一手扶住向后倒下的我,一手探查方清雪的状况。
“玄气内敛,本源稳固……反噬……真的压下去了!”慕容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她看向昏迷的我,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复杂。
她迅速取出两枚香气扑鼻、灵气盎然的丹药,一枚塞入我口中,另一枚小心喂给方清雪。丹药入口即化,温和却磅礴的药力迅速散开,滋养着我近乎干涸的经脉与识海。
不知过了多久,我率先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经脉如同被撕裂过般疼痛,妖力更是十不存一,虚弱到了极点。但识海中,那缕红莲业火本源虽然黯淡,却依旧静静燃烧,似乎经过这番锤炼,反而更加凝练了一丝。
我挣扎着坐起身,看到慕容婉正守在依旧昏迷的方清雪身边。
“林凡道友,你醒了!”慕容婉见我醒来,连忙上前,关切道,“感觉如何?你伤势不轻,千万莫要妄动灵力。”她将一瓶丹药塞到我手中,“这是‘蕴神丹’和‘复灵丹’,快些服下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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