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统十一年,春。距离刘基在富楼沙接见安息、罗马特使,提出“地球防御同盟”构想,已过去数月。寒冬已然过去,但笼罩在旧大陆上的紧张气氛,却比严冬更加凛冽。来自东方的汉帝国,如同一头彻底苏醒的雄狮,在吞噬贵霜后,暂时收起了利爪,却将威严而警惕的目光投向了更遥远的西方。而来自星海的威胁,如同悬顶的利剑,让所有知情者寝食难安。
富楼沙城,经过一冬的紧张施工,面貌已然大变。
城墙在汉军工兵和当地征发民夫的努力下,不仅修复如初,更按照棱堡标准进行了大规模加固和改造,新增的炮台、铳眼密布墙体,闪烁着金属的冷光。城内,原贵霜皇宫被改建为“大汉西域都护府”兼“迎宾馆”,风格融合了汉式的庄重与西域的华丽,用以接待即将到来的重要客人。城市的核心区域,甚至架设起了高大的木杆,上面缠绕着粗壮的铜线——这是从天工院紧急铺设而来,连接着金陵与蓝氏城的有线电报线路的终点。虽然信号时有衰减,但已能实现与帝国核心的有限度即时通讯。
都护府,紫宸殿(新命名)。
刘基负手立于殿廊下,望着庭院中几株绽放的西域石榴花,目光却似乎穿过了重重宫墙,落在了无垠的天际。他身着玄色常服,气息内敛,筑基期的修为让他与周围天地灵气的交融更为深刻,看似平静,却仿佛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诸葛亮静立其侧,羽扇轻摇,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陛下,” 诸葛亮轻声道,“ 安息与罗马的回信, 均已通过海路和陆路信使送达。 安息万王阿尔达班, 同意派其皇弟沃洛吉斯五世为全权代表, 率使团百人, 已出泰西封, 不日将抵达。 罗马奥古斯都马可·奥勒留, 则派出了元老院首席元老、前执政官昆图斯·塞克斯图斯为首的代表团, 规模更大, 据闻携重礼, 已从安条克港乘船东来。”
刘基微微颔首,并无意外之色:“ 他们终究是怕了。 怕朕, 更怕那驭星族。 此番前来, 表面结盟, 实为探朕虚实, 亦想从朕这里, 得到对抗星海之敌的‘利器’。”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孔明, 你以为, 这盟约, 有几分诚意?”
诸葛亮沉吟片刻,羽扇稍停:“ 诚意或有, 然更多是 不得已而为之。 唇亡齿寒, 其理自明。 然, 阿尔达班与马可·奥勒留, 皆非庸主, 更是与陛下一般的‘天外之人’(指穿越者), 其心难测。 盟约易立, 同心难求。 亮以为, 此番会盟, 关键在于 划清界限, 明确权责, 并让他们看到 追随陛下、而非自行其是的好处与必要。 尤其是…… 那‘擎天炮’与‘炎阳枪’的贸易尺度, 需仔细拿捏。”
“ 好处?” 刘基轻笑一声,“ 朕能给他们最大的好处, 就是带他们活下去。 至于武器…… 淘汰的‘炎阳Ⅰ型’步枪和少量‘破阵Ⅰ型’炮, 可以卖, 弹药控制供给。 核心技术, 绝不可授。 朕要让他们知道, 离了朕, 他们连仿制都仿制不出来! 另外, 天工院对俘获的星兽骨骼、那‘赤骨’的兵器研究, 可有进展?” 他话锋一转。
“ 确有发现。” 诸葛亮神色一正,“ 据马钧、郑浑禀报, 那星兽骨骼坚硬无比, 对能量(似是真元)有极佳传导性, 远胜精铁。 其骨质武器, 内嵌奇异晶体, 可储存并释放一种 狂暴的星辰之力, 威力惊人。 此非我等所知的炼器之法, 似更近于…… 上古妖修之路? 若能破解, 或可对我朝 兵器甲胄、乃至灵石利用, 有极大裨益。 目前已成立‘星骸司’, 专司此事。”
“ 妖修?星辰之力?” 刘基眼中闪过异彩,“ 看来, 这驭星族的根脚, 比朕想的更有趣。 继续研究, 不惜代价。 或许, 这才是我们真正能与他们抗衡的关键。”
就在这时,郭嘉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廊外传来,他脸色比平日更苍白,手中拿着一封刚译出的电文。
“陛下!孔明! 金陵天工院总院, 通过电报急报!” 郭嘉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刘基和诸葛亮同时转身。电报!若非极其重要之事,绝不会动用这尚未完全稳定的通讯渠道。
“讲!”
“ 三日前, 巡天监(新设机构,负责天文观测)通过 江南‘观星台’巨型远镜, 于 天穹东南隅, 发现异常!” 郭嘉深吸一口气,“ 有 大批不明飞行物, 正以 远超流星的速度, 逼近! 其数量…… 恐以万计! 轨迹推算, 目标直指 美洲大陆! 预计…… 最快一月, 最迟两月, 便将抵达!”
殿内瞬间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以万计!远超流星的速度!目标美洲!
虽然电报内容简略,但蕴含的信息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刘基和诸葛亮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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