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砚的靴底碾过最后一块平整的青石板，指节叩了叩新砌的城墙，灰浆未干的缝隙里还凝着湿痕。他身后，七位妻子正各执其事：苏清鸢以朱砂在城垛绘就防御阵纹，指尖划过的地方泛起细碎金光；林晚秋指挥工匠将削尖的木栅埋入护城河底，水声与木楔入泥的闷响交织成一片。三百名追随者分散在工地各处，汗水浸透的粗布衣衫下，每一寸肌肉都绷得紧实，这座名为“启明”的城池，正从荒芜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大人！”
清脆的呼喊突然穿透喧嚣，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从树林里跑出来，粗布裙摆沾着草屑，手里攥着的野果还在滴着汁液。她径直冲到雷砚面前，仰起的小脸上满是焦急，声音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字字清晰：“天黑后，林子里会出来好多怪物——有长着三只眼睛的狼，还有能咬碎石头的虫子，它们会把活物都撕碎的！”
雷砚皱眉，伸手扶住险些绊倒的小姑娘。苏清鸢已经快步走过来，指尖轻搭在女孩腕间，片刻后抬眸看向丈夫：“她身上没有妖气，说的是实话。”林晚秋也停下动作，目光扫过天边渐渐沉下的橘色晚霞，“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透了。”
“所有人听令！”雷砚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发颤，“放弃内城修建，全力加固外城！”他抬手指向城墙顶端，“李老，带十个人把剩余的弩箭架到箭楼；赵统领，让你的人将油桶搬到城门两侧，备好火折子；各位夫人，麻烦你们催动阵纹，务必在日落前让防御阵起效！”
指令像石子投入水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三百人立刻改变分工，原本搭建房屋的工匠扛起沉重的石砖，往城墙缺口处填补；负责伐木的壮丁将圆木削成更锋利的尖刺，密密麻麻地排在城墙外侧；七位妻子则围成一圈，指尖同时亮起不同颜色的光芒，阵纹在她们的催动下沿着城墙飞速蔓延，原本灰白的砖石渐渐覆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掠过树梢时，雷砚终于登上城楼。他低头看向城下，护城河的水面映着残阳，木栅在水中投下交错的阴影；城墙上，弩箭已全部上弦，油桶整齐地排列在城门两侧，火折子的微光在工匠们的手中闪烁。三百人都已退到城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地盯着城外渐渐变暗的树林。
小姑娘依偎在苏清鸢身边，小声说：“它们要来了。”
雷砚握紧了腰间的长剑，剑鞘上的纹饰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看向身边的七位妻子，她们的目光同时望过来，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与他并肩作战的坚定。城外的树林里，已经传来了隐约的低吼，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像潮水般朝着这座刚刚建成的城池涌来。
“守住这里。”雷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这座城。”
城墙上的弩箭手同时举起了武器，火折子被凑进油桶，橘红色的火焰瞬间窜起，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决心。暮色彻底笼罩大地的那一刻，第一只三头狼撞在了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启明城的第一夜防御战，就此打响。
“开火！”雷砚的吼声压过怪物的嘶吼，三百道火舌瞬间从城垛后喷薄而出。AK的金属轰鸣震得城墙微微发颤，枪口焰在暮色里连成一片猩红光幕，而那些镀着淡金色符文的子弹更如长了眼睛，穿透三头狼的坚皮、击碎石虫的甲壳时，总能爆发出细碎的白光——那是五位女神妻子以灵力加持的降妖之力，每一发都能撕开怪物的妖核。
可怪物的潮水没有丝毫退意。更多三头狼踩着同伴的尸体扑来，石虫则在地面下拱出一道道土痕，试图从城墙根部蛀穿缺口。城楼上的火力渐渐稀疏，几名队员的枪管已经发烫，换弹匣的手都在发抖，雷砚一眼扫过，看见苏清鸢的额角渗着汗珠，显然持续为子弹注灵已让她消耗极大。
“油桶！”雷砚猛地抽出腰间匕首，割断捆着油桶的麻绳，“点燃引线，全部抛下去！”
话音刚落，早有队员抓过火把，通红的火舌舔舐着引线，滋滋声里火星四溅。十几个灌满火油的木桶被依次推下城墙，在空中划出弧线，砸在怪物最密集的地方。下一秒，巨响接连炸响，冲天的火光将半个夜空染成橘红，油星溅在怪物身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三头狼的哀嚎与石虫的嘶鸣混在爆炸声里，原本密集的兽群被炸得七零八落，火墙更在城下筑起一道临时屏障。雷砚趁机夺过身边队员的AK，枪口对准一只试图跃过火墙的巨型蜘蛛，带着符文的子弹精准命中它的复眼，白光闪过，蜘蛛重重摔在火里，瞬间被吞噬。
“撑住！”雷砚回头看向妻子们，林晚秋正指挥队员补充弹药，其余几位女神则靠在一起，短暂调息后再次抬手，新一批符文子弹在她们掌心泛出微光，“只要火墙不灭，我们就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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