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心中一动,端着一杯果酒,状似无意地走了过去,加入谈话:“王夫人说的可是真的?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宝石?倒让我想起古籍中记载的‘炎阳玉’,据说蕴含地火之精,非凡俗之物可比呢。”
几位夫人见是她,连忙行礼。王夫人见引得王妃注意,更是来了谈兴:“妾身也是听家中女眷当趣事说起,想必是真的。那兀鹫老板手段通天,总能弄到这些稀奇玩意儿。不过经此一事,怕是没人敢再戴那宝石了。”
苏蔓露出惋惜的表情:“倒是可惜了。不过,如此奇物,若能见识一番也是好的。不知兀鹫老板近日可在京中?本宫倒想问问,他可还有品相完好些的,只做收藏观赏之用。”
王夫人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兀鹫老板生意做得大,常年在外奔波。不过听说他近日新纳了一房爱妾,宝贝得紧,为了陪这位新夫人,倒是在京郊的别苑盘桓了些时日。”
新纳的爱妾?京郊别苑?
苏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机会来了!
她又与几位夫人闲聊了几句,便借口更衣,离开了梅园。
回到昭阳殿,她立刻铺纸研墨,却没有写下任何与兀鹫或炎阳玉相关的字眼,而是以“涅盘”计划需优化军中冬季被服为由,写了一份请求调用内库珍藏的西域火浣布(石棉布)进行仿制测试的奏请。
火浣布耐火隔热,正与“炎阳”相对。此举合情合理,绝不会引人怀疑。
奏请很快被批准。负责管理内库的太监恭敬地送来几匹陈年的火浣布样本。
苏蔓仔细检查了样本和入库记录,果然发现,最新的一批火浣布,正是由那位西域豪商兀鹫于半年前进献的!而记录显示,当时接收并负责鉴定这批贡品的宫内采办管事,恰好就是之前因“苛待工匠、以次充好”而被龙骧卫拿下、并隐隐牵涉到“太妃娘家”的那个太监!
线索再次闭合!兀鹫通过进献贡品,早已将触角伸入了宫内!
她立刻召见周霆——萧御似乎默许了周霆依旧负责与她对接部分事务。
“周统领,本宫需查验这批火浣布的具体来源和质地,或许需询问进献之人相关工艺。”苏蔓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指着那批火浣布,“听闻此物乃西域豪商兀鹫进献?他近日可在京中?”
周霆目光微闪,显然明白这绝非仅仅为了火浣布,但他依旧恭敬回答:“回夫人,兀鹫确在京郊别苑。殿下已有旨意,命龙骧卫暗中监视其动向。夫人若要问话,末将可安排‘偶遇’或传唤。”
“传唤未免兴师动众。”苏蔓淡淡道,“听闻其别苑景致不错,本宫近日有些烦闷,倒是想寻个清静去处散散心。便去他那里‘偶遇’吧。”
“是!末将这便去安排安保与行程。”周霆心领神会,立刻退下。
两日后,一支轻简却护卫森严的车队,驶出了京城,前往京郊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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