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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是谁手中的青瓷酒杯摔落在地，碎裂的瓷片混着溅出的酒液，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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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猛地拍案而起，声嘶力竭的怒吼里，带着难以遏制的悲愤与恨意…
“此等背主求荣的汉奸贼子，竟也配称‘开国第一文臣’？！”
他本是前明的礼部尚书，甲申之变后便隐居江南，日日盼着能有复明的曙光。
此刻望着天幕上那一行刺目的字，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须都在剧烈颤动，一双浑浊的老眼里，竟迸出点点猩红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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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儒生，更是气得面红耳赤，抓起案头的书卷便要往地上砸，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按住。
他挣扎着嘶吼：
“他范家世代受大明皇恩，其父其祖皆是大明官吏！
他倒好，转头便屈膝事敌，为鞑子出谋划策，屠戮我汉人百姓，这等败类，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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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的雨越下越大，砸在青瓦上噼啪作响，像是在为故国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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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捶胸顿足，痛骂范文程寡廉鲜耻，愧对列祖列宗；
有人双目赤红，望着天幕上缓缓展开的生平，指尖因用力而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
也有人颓然坐倒在石凳上，望着亭外茫茫的雨雾，口中喃喃自语：
“国祚倾颓，奸佞得志……这天下，竟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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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的怒骂声、不甘的呜咽声，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这江南水榭之上，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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