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发出一阵吸气声,几个胆小的妇女往后缩了缩。“那……那咋整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拉人吧?”赵老根急了,他是村支书,出了人命他没法交代。刘太爷磕了磕烟锅子:“有法子。得找三枚老铜钱,要是顺治、康熙年间的最好,沾着活人的阳气,在第七天夜里子时,扔进井里,就能把他压回井底,保屯子三年平安。”
“老铜钱?这都啥年代了,谁家还有那玩意儿啊?”有人喊了一声。刘太爷瞪了他一眼:“咋没有?以前谁家不藏俩压箱底?赶紧回去找!三天内必须凑齐,要是过了时辰,屯子里指定得有人溺亡——不管是井里、河里,哪怕是水缸里,都能出事!”
这话一出,屯子里的人都慌了。家家户户开始翻箱倒柜,撬箱子、搬柜子,连炕席底下都扒开看了。王婶回家翻了男人留下的木匣子,里面只有几张粮票和一张泛黄的照片,连个铜钱的影子都没有;李婆子把陪嫁的首饰盒都翻遍了,只有一对银镯子,还是民国的,不是铜钱;年轻的小夫妻们更是一脸茫然,他们连铜钱长啥样都不知道,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赵支书家是不是有?他爹以前是收老物件的!”有人提醒道。赵老根一拍大腿:“对啊!我爹当年收过不少老东西,说不定有铜钱!”他拔腿就往家跑,可翻遍了家里的老箱子,只找出几个瓷碗和一串佛珠,压根没有铜钱的影子。
“我爹进城看病了,钥匙在铁蛋手里!”赵老根想起什么,又往村西头跑。铁蛋是赵老根的孙子,十七八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在镇上读高中,放假才回屯子。这会儿他正坐在院子里玩手机,听见赵老根要钥匙,头都不抬:“爷,啥老铜钱啊?都是封建迷信,别瞎折腾了。”
“你懂个屁!”赵老根急了,“井里闹水鬼了,要找替身!你爷爷当年收的老物件里有铜钱,赶紧把钥匙给我!”铁蛋嗤笑一声:“爸,你咋还信这个?王婶肯定是看花眼了,井水浑可能是下雨冲的,啥水鬼啊,都是骗人的。”
无论赵老根怎么说,铁蛋就是不给钥匙。爷孙俩吵了起来,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刘太爷也来了,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对铁蛋说:“娃,不是爷爷吓唬你。民国三十八年,屯子里的二柱子,就是不信邪,非要去井边挑水,结果当天就掉井里淹死了,捞上来的时候,怀里还揣着个舀水的瓢,跟那外乡人死的时候一个样。”
铁蛋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嘴硬:“那都是巧合。”刘太爷没再劝,只是叹了口气:“你要是不给钥匙,三天后要是出了人命,你心里过得去吗?”说完,转身走了。赵老根也没办法,只能蹲在院子门口抽烟,愁得头发都白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井里的腥气越来越浓,连屯子西头都能闻见。有人试着往井里倒石灰,可刚倒进去,就听见井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冒泡声,腥气反而更重了。更吓人的是,夜里路过井台的人,总能听见井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水里划动。
第二天夜里,铁蛋从镇上同学家回来。屯子里的路没灯,只有月亮挂在天上,洒下淡淡的光。路过井台时,他下意识地往井里瞅了一眼,这一瞅,吓得他魂都飞了——井水面上,映着一张浮肿的男人脸,正对着他笑,嘴唇紫黑,牙齿黄得发暗。
铁蛋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摔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再往井里瞅,那张脸又不见了,只有黑黢黢的水面。可他分明听见,井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在井底跳了一下。他转身就跑,连手机掉在地上都忘了捡,一口气跑回了家,推开门就喊:“爸!钥匙!我给你钥匙!”
赵老根赶紧跟着铁蛋去开爷爷的储藏室。储藏室里堆满了老物件,有瓷瓶、有字画、还有一些旧家具。铁蛋在一个木盒子里,找到了一个红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几枚老铜钱,都是康熙通宝,边缘都磨得发亮了。
“够了够了!三枚就够了!”刘太爷激动地说。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三枚铜钱,用红布包好,揣在怀里。“今晚就是第三天,子时的时候,去井台举行仪式。”
子时一到,村民们都聚集到了井台边。刘太爷站在井台中央,手里拿着三枚铜钱,赵老根和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手电筒。井里的腥气浓得化不开,手电筒的光照在水面上,能看见水面上泛着一层油腻的光,像是有东西在水面上漂浮。
“都安静!”刘太爷大喝一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他举起手里的铜钱,对着井口说:“外乡的朋友,几十年了,你的怨气也该消了。这三枚铜钱,给你当盘缠,你回你的老家去吧,别再留在这儿找替身了。”
说完,他走到井边,深吸一口气,将三枚铜钱一枚一枚地扔进井里。“当——当——当——”三枚铜钱落入井中,发出三声清脆的回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铜钱落水后,井里的水面突然平静下来,那层浑浊的黄慢慢消散,露出了清澈的井水。腥气也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井水的清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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