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雾锁古寨的开箱令
滇南哀牢山的雾,从来都带着股黏腻的腥气,像浸过血的裹尸布,缠在山腰间扯不开。我跟着考古队进山的第三天,向导老黑突然把砍刀往树干上一剁,脸色比雾还沉:“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锁龙寨’,寨子里的人,十年前全不见了。”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寻找民国时期游方道士齐道人的遗迹。古籍记载,齐道人曾在哀牢山沉洞前留下过一件镇物,能照见人心底的罪孽,名为“照心鉴”。队长陈教授盯着手里的地图,指尖划过标注“锁龙寨”的红点:“县志说寨子里藏着齐道人的残卷,镇物大概率也在这儿。”他挥手示意继续前进,“考古哪有不冒险的?”
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空气中的腥气里多了股腐朽的木头味。等雾稍微散开些,一座荒废的村寨赫然出现在眼前——土坯房的屋顶塌了大半,墙角爬满暗红色的苔藓,像是凝固的血。更诡异的是,每户人家的门框上都刻着一个相同的符号:三个圈套着个十字,和我在资料里见过的沉洞石刻一模一样。
“这是‘镇孽符’。”陈教授蹲在门框前,指尖拂过石刻,“齐道人残卷里提过,这种符号能锁住器物里的阴煞。”
我们在村寨中央的祠堂前停下。祠堂的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寒气,和山外的湿热截然不同。推开门的瞬间,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祠堂正中央的神龛上,摆着一个半人高的樟木箱子,箱子上缠着三道发黑的铁链,链结是早已失传的“锁魂结”,和我之前见过的镇物封印如出一辙。
神龛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泛黄的画像,画中都是同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应该就是齐道人。可仔细看才发现,每幅画里齐道人的眼神都不一样,有的平静,有的狰狞,最角落那幅画里,他的眼睛里竟渗着血丝,像是要从画里爬出来。
“箱子上有字。”队员小林指着樟木箱的侧面,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照心鉴,鉴人心,心有孽,必索命。”
陈教授让我们搭起帐篷,先对祠堂进行初步勘察。当晚,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像是有人在磨骨头,又像是铁链在拖动。我悄悄起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去,只见祠堂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里面传来陈教授的声音:“终于找到了……这东西,能解开沉洞的秘密。”
我推开门,只见陈教授正蹲在樟木箱前,手里拿着一把撬棍,试图撬开铁链。箱子上的朱砂字像是活了一样,在月光下泛着红光。“教授,不能碰!”我大喊一声。
陈教授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变了个人:“你懂什么?这照心鉴能照见地下的阴河,沉洞下面的东西,就要靠它才能找到!”他说完,猛地一用力,铁链“哐当”一声断了。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一面铜镜——镜面光滑如冰,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镜背中央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像是凝固的血珠。这就是照心鉴。
陈教授伸手去拿铜镜,指尖刚碰到镜面,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他缩回手,指尖已经起了一层水泡,而镜面上,竟映出了一幅诡异的画面: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举着刀,对着一群村民砍去,鲜血染红了整个村寨。
“这不是齐道人……”小林吓得声音发颤,“这是寨子里的人?”
陈教授盯着镜面,脸色惨白:“县志里说,锁龙寨的人是突然失踪的,可这镜里的画面……他们是被屠杀的。”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起了大雾,雾气顺着门缝涌进来,越来越浓。镜面上的画面突然变了,映出了我们考古队的身影,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像是盘踞的毒蛇。
“心有孽,必索命……”陈教授喃喃自语,突然发疯似的想要合上箱子,可那面铜镜像是长了根,牢牢地粘在绒布上。镜面上,我的胸口那团黑影突然动了起来,顺着镜面慢慢爬向我,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蔓延开来。
二、镜中孽影的诅咒
第二天一早,大雾散去,祠堂里一片狼藉。樟木箱敞开着,照心鉴还在里面,可陈教授却不见了。我们在祠堂周围寻找,只在墙角发现了他的外套,外套上沾着暗红色的苔藓,口袋里掉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是齐道人的笔迹:“照心鉴,非善类所能持,见孽影者,三日内必遭反噬。”
“反噬?”队员阿凯捡起那张纸,脸色发青,“昨天镜里的黑影,难道就是我们的‘孽’?”
小林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白:“我小时候偷过邻居家的钱,还撒谎嫁祸给别人……那个黑影,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我也想起了一件事。三年前,我在整理一份考古报告时,为了尽快发表,篡改了一处文物的年代数据,虽然没人发现,但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难道镜里的黑影,就是这些未被偿还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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