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站在一座破旧的城隍庙大殿里,殿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油灯在摇曳。一个穿着清代刽子手服饰的男人站在我面前,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握着那支判笔,笔尖滴着暗红的墨汁。他把《冥判录》递到我面前,上面写满了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红勾,最后一页,是我的名字,红勾只画了一半。
“还差一笔。”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你的魂,能填一个债。”
我想跑,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男人举起判笔,对着我的眉心划来,笔尖的墨汁滴在我的脸上,冰凉刺骨。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床单湿了一大片。眉心处传来一阵刺痛,伸手一摸,竟沾了一点暗红的墨迹,和判笔上的墨汁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身体没问题,只是精神太紧张了。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回到博物馆,我发现库房里的樟木箱不见了,老李头也没来上班。我打电话给他,没人接,去他家找,也没人开门。邻居说,昨晚看到老李头背着一个大箱子,神色慌张地出门了,往西郊城隍庙的方向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驱车赶往西郊。城隍庙遗址已经被围了起来,准备重建,工地里空无一人。我顺着泥泞的小路往里走,远远就看到大殿的废墟上,有一个人影。走近了才发现,是老李头,他正跪在地上,面前摆着那个樟木箱,手里拿着那支判笔,在《冥判录》上写着什么。
“李馆长,你在干什么?”我大喊一声。
老李头回过头,脸色狰狞,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用我的魂,换你的命,值了!”他说完,举起判笔,对着自己的名字画了一个红勾。
我冲过去想要阻止他,可已经晚了。老李头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七窍流出暗红色的血,倒在地上,没了呼吸。那支判笔从他手里掉落,笔尖对着我,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三、城隍庙的秘闻
我报警了,警察来了之后,勘察了现场,得出的结论是老李头突发疾病死亡。我没敢说出真相,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也没人会相信。我把樟木箱和《冥判录》带回了博物馆,锁进了最深处的铁柜,还在柜子上贴了三道符纸——那是爷爷留下的,据说能镇住阴煞。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在深夜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写字,沙沙沙,就在我的房间里。我打开灯,却什么也没有,只有指尖的墨迹越来越深,像是要把我的手指染成黑色。
我开始查阅关于赵老栓的资料,在一本民国时期的地方县志里,找到了关于他的记载。县志上说,赵老栓行刑技术高超,一刀下去,犯人首级落地,干净利落。可他为人善良,每次行刑前,都会给犯人买一碗酒,让他们走得痛快。他杀的第九十九个人,是个叫周扒皮的地主,周扒皮剥削佃户,逼死了好几条人命,民愤极大。
行刑那天,赵老栓按规矩给周扒皮喝了酒,然后举起了鬼头刀。可就在刀落下的瞬间,周扒皮突然大喊:“我还有钱!我把钱都给你,放我一条生路!”赵老栓犹豫了一下,刀偏了一点,只砍伤了周扒皮的肩膀。周扒皮趁机挣脱,逃进了深山。
赵老栓因为失职,被官府革了职。可他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自己犯了大错。后来,他听说周扒皮在深山里占山为王,继续作恶,杀了很多人,甚至还屠了一个村子。赵老栓得知后,深受打击,他觉得那些人的死,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
他回到了城隍庙,取出了自己的判笔。那支判笔是他师傅传给她的,师傅告诉他,这支笔沾了刽子手的血,有通阴阳的能力,只要在名字上画勾,就能把人的魂勾到阴间,为冤魂赎罪。赵老栓在《冥判录》上写下了周扒皮的名字,画了一个红勾。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周扒皮在深山里被野兽咬死的消息。
可赵老栓并没有因此安心,他觉得自己放走了周扒皮,手上也沾了那些受害者的血。于是,他在《冥判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也画了一个红勾。第二天,人们发现他死在城隍庙的大殿里,七窍流血,手里紧紧攥着那支判笔。
县志的最后,还记载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赵老栓死后,城隍庙附近再也没有出现过邪祟,可那支判笔和《冥判录》却不见了踪影,有人说,是被阴灵带走了,也有人说,是被后来的人藏了起来。
我看着县志上的记载,心里明白了。赵老栓的判笔,不仅仅是勾魂的工具,更是承载着他赎罪之心的镇物。那些被他勾走魂的人,都是罪有应得,可判笔沾了太多的阴煞,久而久之,就成了邪物,开始无差别地勾魂。
老李头是想用自己的命,来平息判笔的怨气,可他失败了。现在,判笔的目标是我,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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