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骑着自行车往李肆家赶,刚到门口,李肆他妈就掀着门帘出来了,笑着说:“你们可来晚了,肆子一早就跟六子去什刹海溜冰了,说要去露两手。”
“什刹海?”
我心里一动,确实有日子没去冰场玩了。
便拉着雨水,又骑着车往什刹海赶。
刚到冰场门口,还没来得及租冰鞋,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夹杂着桌椅倒地的脆响——竟是有人在打架。
我赶紧拉着雨水往旁边躲了躲,探头一看,心瞬间提了起来——被围在中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康六。
只见他攥着拳头,脸上还沾着灰,对面站着四五个穿着棉袄、留着寸头的小子,一看就是大院里的子弟。
旁边还站着个穿红围巾的漂亮姑娘,正怯生生地躲在一个高个子男生身后——不用问也知道,准是康六又在“拍婆子”,结果人家姑娘看不上他。
也是,康六个子矮,长相又普通,平日里说话还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姑娘看不上也正常。
可这姑娘是大院里的,身边自然有护花使者,那帮大院子弟一看自己人“受了气”,立刻就围了上来。
“这不康六吗?”
有个大院子弟认出了他,语气里满是不屑。
“一个没爹没妈的野小子,也敢来撩我们大院的姑娘?今天不收拾你,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这话一出口,旁边几个小子立刻就冲了上去。
康六也不含糊,抬手就跟人打在了一起。
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很快就落了下风,脸上挨了好几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地从人群外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一个大院子弟的胳膊,手腕一拧,再往前一送,那小子“哎哟”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是李肆!
“欺负我兄弟,问过我了吗?”
李肆撸了撸袖子,眼里带着股狠劲。
他从小跟着家里的老人学过跤法,出手又快又准,那些大院子弟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一个个被他摔得东倒西歪,疼得龇牙咧嘴。
但李肆有分寸,只是把人摔倒,没下重手,没让人伤筋动骨。
可康六就不一样了。
他本就憋着一股火,刚才又挨了打,眼睛都红了。
我眼尖,看见他悄悄往怀里摸了摸,竟掏出一把磨得锃亮的铁钎子——那玩意儿的尖儿闪着冷光,要是真捅到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六子,住手!”
我心里一紧,顾不上多想,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康六的手腕。
康六正红着眼要往前冲,被我这么一拉,顿时急了:“柱哥,你别拦我!这帮孙子敢欺负我,我今天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疯了?”
我使劲攥着他的手腕,声音沉了下来。
“用这玩意儿要是捅伤了人,你是想蹲大狱吗?你忘了你爹妈临走前怎么跟你说的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爹妈走前说了什么或是没说什么。
但我想,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当父母的希望儿子当杀人犯吧。
康六现在手上还没太重的官司。
可不能一时冲动走上了不归路。
康六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铁钎子的手松了松。
旁边的李肆也赶紧跑了过来,帮着我把康六手里的铁钎子夺了下来,扔到了旁边的雪堆里。
那些大院子弟见我们人多,又看康六手里的家伙被夺了,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其中一个领头的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行,你们等着!”
说完,就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康六还喘着粗气,脸上的红血丝慢慢退了下去,低头踢了踢地上的雪,声音闷闷的:“谢了,柱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看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雨水,心里松了口气:“多大点事,至于动家伙吗?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先想想后果。走,溜冰去,别让这点破事坏了心情。”
李肆也笑着拍了拍康六的后背:“就是,跟那帮小子置气犯不上。走,哥带你滑两圈,让你看看什么叫技术。”
康六抬头看了看我们,嘴角终于扯出一丝笑。
我拉着雨水的手,看着他们俩往冰场中间走,心里却还有点后怕——刚才要是慢一步,康六真动了手,那这辈子就毁了。
这年代,冲动是真的会害死人啊。
什那海的溜冰场总是热闹得很,寒冬腊月里,冰面被打理得光洁如镜,映着头顶的蓝天和四周挂着彩灯的松树,连风里都裹着几分欢快的气息。
我攥着何雨水的小手站在冰场边,她穿着粉白色的滑冰鞋,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蹭得我手背发痒,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冰上穿梭的人群,连蹦带跳地催我:“哥,快些嘛,你看那几个姐姐滑得多好!”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弯腰帮她紧了紧鞋带:“别急,等哥带你滑得比她们还好。”
说着便扶着她踏上冰面,刚站稳,何雨水就忍不住往前挪了挪脚,差点晃倒,赶紧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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