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调许大茂同志,负责下乡流动放映工作,即刻执行”。
他拽住旁边的工友:“凭啥是我?这活儿不一直是我爹许富贵干的吗?”
工友咂咂嘴:“许师傅都五十多了,跑乡下颠得骨头疼,早托人往电影厂调了,听说都快成了。厂里就你刚学会放电影,不找你找谁?”
许大茂心里犯嘀咕,乡下路远坑多,晚上还得住在老乡家,哪有在厂里舒坦。
可领导拍了他的肩膀:“这是组织信任,好好干,以后有机会。”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法推辞。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推着厂里那辆半旧的“永久”自行车,车后座绑着沉甸甸的放映机和胶片箱,磨磨蹭蹭出了厂门。
车把手上挂着水壶和窝窝头,风一吹,他裹了裹单衣,心里骂骂咧咧,脚却还是朝着乡下的方向蹬了出去。
路越走越偏,柏油路变成了土路,车轱辘碾过石子,震得他胳膊发麻。
他回头瞅了眼后座的家伙什,叹了口气——罢了,先去应付着,等许富贵彻底调走,说不定这苦差事还能再换人呢。
这么想着,他脚下的力气又多了几分,自行车的影子在土路上拉得老长。
半个月没见,许大茂一进我屋就往桌边坐,手里还提了个布包,掀开一看,里面塞着半只熏鸡和两把干野菜。
“兄弟,快给我倒杯酒,这乡下路可把我颠坏了!”
我刚把酒杯满上,他端起来一饮而尽,咂着嘴就开了腔:“你是没遭过那罪!乡下的路哪叫路啊,全是坑坑洼洼的土道,我推着自行车带放映机,走一路颠一路,到地方的时候,屁股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话里满是抱怨,可眼神里却没多少委屈。
没等我接话,他又嘿嘿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布包:“不过老乡是真热情!一听我是来放电影的,家家户户往我手里塞东西,鸡蛋、腊肉、刚蒸的窝头,临走还硬给我装了这熏鸡,说让我补补。”
他又给自己满上酒,喝到微醺,声音压得低了些,脸上却泛着得意的红:“还有更离谱的——晚上我在老乡家搭铺,居然有女人钻我被窝!”
我挑了挑眉,他接着说:“一开始我还觉得爽,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混得不好的寡妇,没了男人撑腰,在村里受欺负,家里连余粮都没有,有的还得养孩子,不私底下找个男人帮衬,根本撑不下去。”
说到这儿,他端着酒杯晃了晃,眼里全是乐呵:“我也就放纵了一回。现在想想,下乡也不算啥苦差,累归累,可这乐子,在厂里哪找得着?”
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我就知道,这半个月的乡下日子,早把他一开始的不情愿,换成了别的心思。
许大茂把布包里的熏鸡、干野菜一股脑倒在我家案板上,拍了拍手:“这些你看着弄,中午咱哥俩喝两盅。”
我应着声,把熏鸡剁成块炖了汤,又用野菜炒了鸡蛋,还蒸了碗腊肉,不多时,屋里就飘满了香味。
刚把菜摆上桌,我想起什么,盛了小半碗鸡汤,又夹了块鸡肉,找了个搪瓷碗装着,转头喊何雨水:“雨水,把这个给聋老太太送过去,说让她尝尝鲜。”
何雨水应了声刚要走,许大茂“啪”地放下筷子,皱着眉开口:“哎,你这是干啥?咱自己还没吃呢,给那聋老太太送啥?她又听不见,也尝不出好坏。”
我示意何雨水先去,才坐回桌边,压低了声音对许大茂说:“你跟我不一样。你有爹娘在院里撑腰,就算跟易中海闹两句,他也不敢真把你怎么样。我呢?无依无靠的,易中海见天盯着我,总找理由挑我毛病。”
许大茂愣了愣,端着酒杯没动。
“聋老太太是院里的老长辈,易中海最敬重她,凡事都得听她几分。”
我夹了口菜,接着说。
“我多跟老太太走动,偶尔送点东西,她心里有数,要是易中海再想找我麻烦,老太太说不定就能帮着说句话,也能让他收敛些。”
许大茂听完,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算你想得周到,行了行了,送都送了,咱吃咱的。”
说着,他夹起一大块鸡肉塞进嘴里,脸上的不爽也淡了些。
许大茂特意换上了过年才穿的中山装,头发梳得锃亮,提着两盒点心敲开了娄家的门。
客厅里摆着红木家具,娄知敬——人称“娄半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紫砂壶,目光扫过许大茂,没什么热络的神情。
等许大茂拘谨地聊完几句轧钢厂的事,借故告辞后,娄知敬才放下茶壶,慢悠悠开口:“小聪明是有几分,可惜就是个寻常平民,搁以前,我连半眼都不会多瞧。”
旁边的谭太太凑过来,轻声说:“我瞧着院里的何雨柱就挺好,为人实诚,手脚也勤快,跟晓娥要是能成……”
“雨柱是不错。”
娄知敬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可。
“品性端正,做事也靠谱,我心里是欣赏的。可你忘了?他那相貌太普通,一对小眼睛,扔人堆里都显不出来,晓娥怕是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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