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推着自行车刚出四合院门,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易中海快步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包,像是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小何,等一下!”
他追上我,喘了口气,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车把上,语气比昨天缓和了不少。
“正好路上跟你说几句,你看咱们院里邻里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贾家处好关系才是正理。昨天借车的事,你一再驳贾家的面子,传出去别人该说你不懂事了。”
我脚撑在地上,看着他,心里门儿清他是替贾家来当说客的,却没直接戳破,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一大爷,其实我也没说贾家所有人都不好。贾东旭那人,我看就挺不错,老实,也听话,没那么多心眼;秦淮茹也不容易,家里家外操持,对东旭也尽心,任劳任怨的,看着就辛苦;就连以前的老贾,在世的时候也是个识大体的,跟院里人相处都客客气气。”
易中海眼里闪过点意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赶紧接话:“是啊,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那你看……”
“但问题出在贾张氏身上。”
我打断他的话,语气也沉了沉。
“您也知道,贾老太太手脚不干净,院里谁家少点东西没她的影子?平时好吃懒做,就知道坐在门口说三道四,说话还脏,张口闭口就骂人,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人。有她在中间搅和,我跟贾家怎么可能处好?就算我想好好相处,她也得能让人省心啊。”
易中海的话被我堵在喉咙里,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大概也知道贾张氏的德行,没法替她辩解,只能皱着眉叹气:“这老太太……确实是让人头疼。”
“所以不是我不想跟贾家好,是实在处不到一块儿去。”
我拍了拍车座。
“一大爷,我得上班了,再晚就该迟到了。”
说完,我脚一蹬,骑着自行车就往前去,没再回头看易中海的表情。
傍晚我刚把谭家菜剩下的腊肉切了点,准备跟何雨水炖个白菜,院门外就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开门一看,他手里拎着个布包,笑着走进来:“小何,今晚不忙吧?我带了点酒,咱爷俩喝两盅。”
说着他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掏出一瓶散白,一碟裹着盐粒的花生米,最后还端出个搪瓷碗,里面是颤巍巍的鸡蛋羹——油花浮在上面,闻着还挺香。
我心里门儿清,这是下本钱了,知道我以前随我爹爱喝两口,花生米下酒正对胃口,鸡蛋羹更是平民家少见的“奢侈菜”,连二大爷平时都眼馋。ù
我没露声色,冲何雨水使了个眼色。
她立马会意,端起刚摆上桌的腊肉白菜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桌上只剩一盘炒豆腐和一碟腌白菜。
何雨水皱着眉坐下,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慢得跟数米粒似的,脸上满是不待见。
易中海倒没在意菜,自己拧开酒瓶盖,给我面前的粗瓷碗倒了小半碗,又给自己满上,端起来就干了一杯,抹了把嘴说:“小何,咱先喝着,有话慢慢说。”
他连干了三杯,脸微微泛红,才放下酒杯,话头慢慢往正题上引:“你看咱四合院,住了这么多年,邻里关系比啥都重要。白天说的贾家的事,我知道你对贾张氏有意见,她那人是讨嫌,嘴碎还爱占小便宜,但你也得体谅——她那性子,是过去苦日子逼出来的,饿怕了、穷怕了,才会那样。”
我捏着酒杯没动,听他继续说。
易中海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语气沉了沉:“再说了,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只有做子女的不周全,没有父母对不住孩子的。贾张氏再不好,也是东旭的娘,秦淮茹的婆婆,看在他们小两口的面子上,你也该多让着点。”
一旁的何雨水“嗤”了一声,头埋得更低,筷子戳着碗里的豆腐,没说话。
我拿起酒杯又放下了,这种粗劣的酒我实是提不起兴趣。
感觉这酒就和易中海的话一样烂。
心里冷得很——这话说的,倒像是贾张氏占人便宜、说脏话,全成了苦日子的错,我们受着委屈,反倒成了“不周全”。
我放下手里的酒杯,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着,脸上露出几分“诚恳”的神色,声音也放软了些:“一大爷,您是个好人,这点我打心眼里敬重。一大妈更是没得说,院里谁不知道她心善?你们老两口,那都是实打实的厚道人。”
易中海听到这话,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等着我往下说。
“您疼贾东旭,我能理解。”
我话锋一转,语气里添了点委屈。
“可理解归理解,您不能让我上赶着去贴贾张氏的冷腚啊。她见着我就骂,说话带刺,对我恶语相向,我还得反过来讨好她、巴结她——这不是下贱么?我做不到。”
何雨水在旁边扒饭的手停了停,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又飞快地低下头,嘴角却悄悄往上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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