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应,杨厂长又皱起眉:“对了,你爹何大清走之前,跟厂里提过把他的岗位留给你,按理说你早就该去食堂上班了,怎么还在丰庆园当学徒?”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我瞪圆了眼:“啥?我爹留了岗位给我?我从来没接到过厂里的通知啊!他走的时候啥也没说,人就不见了的,我只好跟田师父学厨,没人跟我提接班的事啊。”
杨厂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端起茶杯抿了口,指节轻轻敲着杯沿——他是个通透人,瞬间就明白过来,怕是中间有人动了手脚,把何大清留下的岗位给了别人。
他放下茶杯时,勉强挤出个笑,语气却更诚恳了:“雨柱,这事是厂里的疏忽。不管以前怎么样,我现在正式邀你去轧钢厂,小灶师父的位置给你留着,你要是愿意,明天就能去报到。”
我心里又惊又暖,可转念想起师父田国富——他教我手艺从不藏私,还总说“学厨得耐住性子,没出师就急着走,手艺不扎实”。
我挠了挠头,笑着摇了摇:“杨厂长,谢谢您的好意。可我跟田师父学厨还没出师,现在走了,既对不起师父,我自己心里也不踏实。等我把师父的本事都学到手,真能独当一面了,再去厂里找您,您看行不?”
杨厂长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好!有骨气!也懂规矩!行,我等你!你啥时候出师,啥时候就来轧钢厂,小灶的灶台,我给你留着!”
娄半城也跟着笑:“杨厂长这是捡着宝了。雨柱这孩子,不仅手艺好,心性更稳,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我站在旁边,耳朵有点热,心里却亮堂堂的——以前总怕比不上爹,现在才知道,踏踏实实干自己的事,总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杨厂长刚说完留岗位的事,娄半城就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打趣:“雨柱,你爹的川菜你学得地道,那谭家菜呢?跟着你师父或是你爹,学了没有?掌握得怎么样?”
我心里一咯噔,老实摇了摇头:“谭家菜倒是跟着父亲学过几手,像那道‘黄焖鱼翅’的做法,师父给我讲过步骤,刀工和调味的讲究也记了些。可谭家菜用料太金贵,鱼翅、鲍鱼、干贝这些,丰庆园平常也用不上,我没真刀真枪练过,手艺肯定生得很,拿不出手。”
“哈哈哈!”
娄半城听完笑得爽朗,指了指我。
“你这孩子实在。不过你知道吗?你爹何大清的谭家菜,根本不是他吹的‘祖传’,是在我娄家学的!”
我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爹以前总跟人说,他家祖辈是宫里的御厨,谭家菜是家传手艺,我从来没听过这茬。
娄半城呷了口茶,慢慢道来:“早年你爹在我家当厨子,专做家常菜。我家姨太太是谭家后人,懂不少谭家菜的门道,就是身子弱,不常下厨,只爱跟厨子聊做菜的讲究。你爹嘴甜,总围着谭夫人问东问西,夫人看他好学,就把谭家菜的方子和诀窍都教给了他。后来他离开娄家,倒对外吹成是自己祖传的手艺,这事也就我们家里几个人知道。”
他顿了顿,又笑:“说起来,我夫人只会说理论,真让她动手,火候和刀工都差得远——她要是有你这实操的本事,当年也轮不到你爹学去。雨柱,你要是不嫌弃,改明儿去我家,我让管家备齐谭家菜的材料,你做两手试试。一来让我夫人也尝尝地道的谭家菜,二来你也能练练手,总比空记着方子强。”
这话让我心里一下子热了起来——谭家菜是多少厨子想学都没门路的,娄董这不仅给材料,还能让懂行的谭夫人指点,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学习机会。
我没半分犹豫,赶紧点头:“娄董,谢谢您!我去!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不能错过,到时候您多指点我!”
娄半城见我应得爽快,笑得更高兴:“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手艺值得。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我让管家给你送地址,你空了就过来。”
杨厂长在旁边插了句嘴:“好啊,雨柱这是两边都能学本事,将来可是咱们京城后厨的好苗子!”
我站在雅间里,心里满是欢喜——原本只是应急炒了几道菜,没想到不仅得了杨厂长的邀约,还能跟着娄董学谭家菜,这日子,像是突然亮堂了不少。
后厨的煤炉刚添了新炭,田国富师父揣着搪瓷缸子从外面回来,裤脚沾了点尘土——想必又是去巷口下棋了。
刚进门就见公方经理围着我笑,他皱着眉凑过来:“咋了这是?你们俩堵在这儿,菜不炒了?”
“田师父,您可回来了!”
公方经理赶紧把刚才的事说了遍——杨厂长和娄董夸何雨柱手艺,邀他去轧钢厂,还有娄家请做谭家菜的事,说得眉飞色舞。
田国富手里的搪瓷缸子顿了顿,抬眼看向我,眼里没了往日的严肃,反倒透着股欣慰。
他拉了把小板凳坐下,拍了拍我的胳膊:“雨柱,这事我听明白了。你自己咋想的?是想跟着杨厂长去厂里,还是接着跟我在这儿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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