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不重要。”
王老板打断她,眼神骤然变冷。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不识抬举。”
他冲司机挥了挥手。
“我们走。”
许半夏愣住了,看着越野车的引擎重新启动,轮胎卷起的雪沫溅在她裤腿上。
“王总!”
她追上去两步,却只看到车子绝尘而去,留下一串越来越远的车辙。
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
四周是连绵的雪山,除了风声听不到任何声响。她掏出手机,屏幕上只有“无服务”三个字。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她脚边积起薄薄一层,寒意顺着鞋底往骨头里钻。
许半夏深吸一口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
她知道这是王老板的警告,是要让她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宰。
但她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峦,心里的念头却越发清晰——就算被丢在这冰天雪地里,她也不能放弃那些等着她的工人。
她裹紧外套,朝着记忆中工厂的方向迈开脚步。
雪花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很快积起一层白霜,但她的眼神却比雪地里的阳光还要明亮。
这场风雪或许能困住她的脚步,却困不住她要带走那些“钢厂灵魂”的决心。
推开办公室门时,滨海的海风正卷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刚放下行李,还没来得及给喘气,玻璃门就被“砰”地推开,童骁骑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夹克拉链没拉好,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一看就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你可算回来了!”
他往沙发上一坐,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两口,喉结滚动的样子透着股焦躁。
“本来这事该找小陈说的,可他那身体……”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挠了挠头,声音低了半截。
“医生说让他静养,我哪敢再让他劳心。”
我给你他泡了杯热茶:“跟高辛夷又闹别扭了?”
童骁骑像是被戳中痛处,猛地把杯子往桌上一墩:“那丫头简直不可理喻!我不就是没同意把车队改成什么股份制吗?她就搬去宿舍住了,这都冷战一个礼拜了!”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
“我当她是妹妹,平时让着她就算了,这事能瞎改吗?队里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谈钱不伤感情?”
我看着他红着眼眶的样子,突然想起许半夏常说的话,于是道:“骁骑,你先别急着上火。这事我觉得高辛夷没做错。”
他猛地抬头瞪我:“你也帮她?”
“不是帮谁,是讲道理。”
我拉过椅子坐下。
“以前车队挂靠在半夏那儿,你搞小作坊模式,兄弟们凭义气干活,赚了钱大家分着花,没问题。反正有半夏兜底,你不指望这个发大财,图个热闹顺心就行。”
童骁骑张了张嘴,没反驳。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加重语气。
“你跟半夏分出来单干,车队是要独立赚钱的,是门正经生意。做生意就得按规矩来,股份制不是伤感情,是让大家更有奔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总不能指望兄弟们一辈子靠义气吃饭?”
他沉默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杯沿。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松弛下来。
“你当队长的,得让跟着你的人看到实在好处。”
我递给他一支烟。
“高辛夷是想让车队走得更远,不是跟你置气。你总抱着老一套的哥们义气不放,最后耽误的是大家的前程。”
窗外传来港口的汽笛声,绵长又悠远。
童骁骑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不锈钢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闷响。
他往沙发上重重一坐,眉头拧成个疙瘩:“我不是不懂她的道理,可队里情况复杂。”
他掰着手指算。
“老王是我爸以前的徒弟,跟着我跑了十年;老李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当年我出事,他还帮我家看过场子。这些人跟我讲的是情分,你让我拿冷冰冰的制度卡他们?”
他抓了抓头发,语气里满是为难:“我知道要正规,但总不能刚独立就把老人往外推。搞区别对待?那队伍不就散了?老祖宗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我要是给年轻人搞一套规矩,对老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底下人肯定有意见。”
我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有了个主意:“既然这样,不如就搞两套班子。”
童骁骑猛地抬头:“啥意思?”
“把车队一分为二。”
我给他倒了杯热水。
“一队就让老王他们带着,还按老规矩来,讲究兄弟义气,纪律松散点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习惯了这种模式。另一队交给高辛夷,全按她的制度来,搞股份制、绩效考核,该打卡打卡,该扣钱扣钱。”
他眼睛亮了亮,又很快黯淡下去:“那盈亏怎么办?万一老队赚不到钱……”
“各负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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