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的动作顿住了。
伍建设是她的老大哥,是许半夏生意上的领路人,手里有着大把的人脉关系网,很多生意,其实就是他一个电话,或一句话的事。
“你要他电话干嘛?”
她皱起眉。
“那老狐狸精得很,你跟他打交道?”
“生意上的事。”
我没细说。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夹了块最大的排骨放进我碗里:“行。明天让助理给你。不过话说在前头,伍建设这人,面上笑眯眯,心里全是算盘,你可别栽他手里。”
“放心。”
我咬了口排骨,肉香混着酱汁在嘴里散开。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看算盘。”
她白我一眼,却没再追问。
月光顺着窗缝爬进来,照在她发梢上,像镀了层银。
我知道她从不问我生意上的细枝末节,就像我从不过问她和那些老狐狸周旋的难处。
饭后她去洗澡,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唱片机上还在转的唱片,忽然觉得这日子挺好。
她在前面开疆拓土,我在后面给她补漏,童骁骑的车队能撑起运力,伍建设的人脉和渠道,环环相扣,像台上了油的机器。
只是想起伍建设那张据说永远带着三分笑的脸,我摸了摸下巴。
老法师说过,跟聪明人打交道,得比他更清楚他想要什么。
伍建设要的是利,我手里有他想要的渠道,这笔账,不难算。
浴室门开了,许半夏披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发什么呆?”
她走过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明天记得去银行把钱转到我账户上,别忘了。”
“嗯。”
我抓住她的手,往嘴边送了送。
“你都不问我在家里厚了多少钱。”
她的指尖在我掌心蹭了蹭,带着水汽的暖意:“你存了多少,我还不知道,哪个月不是我手把手的给你钱……三万块,五万?到底多少?”
我轻轻笑了笑,直接给她一张二十万的存折。
许半夏吃了一惊,忽然眼圈红了。
她大概是误会了,以为我在家里一直的省吃俭用,是好不容易才存下这笔钱的。
我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暗自抽泣的样子,忽然觉得,是不是要把实情告诉她。
当然,我最终还是没说。
这滨海的夜色,比魔都和平饭店的走廊要踏实得多。
那里的人都在绕圈子,而这里,她要车队,我给她钱。
我要电话,她给我路子,简单直接,像她这个人一样。
唱片机还在转,旋律已经换了首慢歌。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霜,而我知道,明天太阳一出来,这层霜就会化成水,滋养出更多生意,更多日子。
第二天一早,晨光刚漫过窗帘缝隙,我已经趴在床上做着伏地挺身。
肌肉绷紧的酸胀感刚上来,就听见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许半夏走出来,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随手撩了把微湿的头发,目光扫过我起伏的后背,那双精明的眼睛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没绕弯子,靠在门框上淡淡道:“要是实在憋得难受,去找那个什么金铃银铃的,我许半夏心疼丈夫,许你出去在外边开荤,你别把什么脏病带回家来就行,做人啊,自个儿舒坦最重要,别在这儿跟自己较劲。”
我停下动作,直起身时只能苦笑。
许半夏这性子,永远这么直接通透,却也永远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没接话,起身帮她理了理衣领,恭恭敬敬地送她到门口。
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消失在楼道拐角,我才低头看了眼手心攥着的纸条——那是许半夏给的地址,伍建设公司的具体楼层。
转身下楼,先去礼品店挑了份体面的见面礼。
算不上多贵重,但包装精致,看着就透着心意。
拎着礼盒出门时,脚步不自觉放慢,带着点刻意的从容——说白了,就是小布尔乔亚那套派头,到了伍建设这种人物面前,姿态得先做足。
伍建设的公司在市中心最气派的写字楼里。
刚进大堂我就暗自咋舌,跟许半夏那间挤在废品站里的办公室比,这里简直是两个世界。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前台姑娘妆容精致,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香氛。
难怪裘必正那张精明脸对着伍建设时永远堆着笑,换谁来都得恭恭敬敬。
这世上的精明分很多种,裘必正那种是锱铢必较的算计,喝多少酒跑多少路,挣的都是辛苦钱。
可伍建设不一样,他坐在办公室里打几个电话,就能把裘必正累死累活也办不成的事敲定。
这种层级的差距,就像庙里的泥胎和真佛,不供着行吗?
不过我心里门儿清,伍建设这人看着威风,实则最吃捧。
你把他当老大,凡事躲在他身后,让他占足面子,他不介意分你口汤喝。
当然,他自己焦头烂额的时候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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