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胸有成竹的笃定。
“随我——杀!”
杨过的吼声未落,黑风马已率先冲出侧门,马蹄踏在城外的血土上,溅起暗红的泥点。
三百骑紧随其后,像一把淬了火的钢刀,直插蒙古军阵的软肋。
黄蓉站在门内,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烟尘。
她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道:“按计划行动。”
斜日的余晖漫过城头,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城外,蒙古军阵的惊呼声、金铁交鸣声、战马嘶鸣声骤然炸响。
杨过的目光扫过城外的乱军,像鹰隼盯上了猎物,他抬手按了按头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骑兵耳中:“跟着我,把他们的阵脚,冲散了。”
马蹄声开始低沉地轰鸣,像春雷滚过干涸的土地。
残阳的血色漫在他们身上,三百多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刀,要在这血色黄昏里,劈开一条生路。
“杀!”
三个字像从烧红的铁砧上砸下来,三百余骑的马蹄声瞬间拧成一股绳,顺着那道金光撞出城去。
武敦儒挺枪在前,枪尖挑着面残破的“武”字旗。
武修文则策马护在右翼,腰间的弯刀已划出半轮冷弧。
这三个襄阳城里最年轻的将军,此刻像三柄刚开刃的刀,带着后生晚辈独有的锐不可当,直扑城外的蒙古军阵。
城外的蒙古兵早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从破晓打到斜日西沉,甲胄里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结出白花花的盐霜,喉咙里像塞着团火,连挥舞弯刀的力气都快耗尽。
他们看着那道突然冲出的铁骑洪流,先是愣了愣,随即像被沸水浇过的雪堆,哗地散开了。
不是溃败,是真正的“散”。
有人丢了刀转身就跑,有人干脆瘫坐在地上,连抬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欠奉。
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影,方才还像堵厚实的墙,此刻竟真如流水遇巨石,瞬间分崩离析,被马蹄扬起的烟尘一卷,就散得无影无踪,仿佛真要汽化在这毒辣的日头底下。
杨过的玄铁剑横扫出去,带起的劲风直接掀飞了两名试图阻拦的蒙古兵。
他左手的精钢枪更不留情,枪尖点、挑、扎,每一式都精准地落在敌军甲胄的缝隙里,鲜血顺着枪缨滴落,在马前汇成一道细碎的血线。
武氏兄弟紧随其后,五十余骑亲兵结成小阵,像把凿子,死死咬住杨过撕开的缺口往里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竟已杀到了蒙古军的督战队前。
督战队的银甲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可握着弯刀的手却在发颤。
他们见过悍勇的对手,却没见过这样疯魔的——那为首的汉人将军,一身玄衣被血染得斑驳,脸上溅着几点暗红,玄铁剑挥出时带着风雷之声,精钢枪刺出时快如闪电,分明是两人的兵器,在他手里却像长了眼睛,当面者非死即伤,竟无人能挡。
“是赵子龙在世么……”
有知道点中原故事的士兵失声呢喃。
三国。
武将第一人。
龙跃云端谁能及。
这赵云的故事早给天南地北的说书人说开了。
虽说这年头没三国演义的书,但关于单章的赵云故事,早已经流传了天下。
其中赵云的形象,白马银枪,一手枪,一手剑,在曹老板的大军中七进七出,可不是太有名,也太形象了么。
和眼前的杨过,一对就对上了。
亲眼见到了活杀神,这蒙古军的士兵败逃的就更快了。
中军大帐里,蒙哥汗正按着案几站起身。
他眯着眼望着那道如入无人之境的黑色洪流,非但没有恼怒,嘴角反倒勾起一抹狞笑。
他征战半生,最识得精锐——那三百骑的骑术、配合,尤其是为首那汉将的身手,便是蒙古最顶尖的怯薛军也未必能及。
“好!好得很!”
蒙哥汗重重一拍案。
“传我令,调左翼三千骑、右翼五千骑,把这股兵马围起来!一个都别放跑!”
亲卫领命而去,他却仍盯着战场,手指在舆图上敲得笃笃响。
只要吃下这支部队,襄阳城里的锐气必然大挫。
没了这样的悍勇之辈,破城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玄衣将军被乱箭射穿的模样,恶气一出,通体舒畅。
可他没留意,帐外的军阵正在悄然变形。
打了一整天的仗,前军伤亡惨重,后军被反复抽调填补缺口,本就像块被揉皱的布,此刻又被硬生生拽出左右两股去围堵杨过,中军与后营之间,竟不知不觉露出一道长长的空档。
那空档起初只有丈余宽,随着兵马的调动,像道被撕开的伤口,正一点点扩大。
蒙古兵也察觉到了异样,有人回头望,却被长官的呵斥逼得只能往前冲——可汗的命令大于天,谁也不敢停下。
就在这时,蒙古大军的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一支二三千人的骑兵方阵,不知何时已摸到了那道空档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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