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大悟颤抖着拈起那根手指,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良久,他喉结滚动着开口:看来那件事是真的了。
什么事?
我往前倾身,能清晰看见他眼底密布的血丝。
我来村子前,局里特意提醒我注意狩野的事。
阿川大悟解锁手机,冷白的屏幕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
有段视频,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随着视频播放,画面里的狩野警官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曾经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如今胡子拉碴,衬衫纽扣错扣着,眼神里尽是癫狂与绝望。
他举着DV对着镜头嘶吼,身后是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这个村子,里里外外烂完了!所有人都在吃人!他们就是一群畜生!
画面剧烈晃动,隐约能听见追赶的脚步声,狩野突然转身狂奔,视频就在一片杂乱的草丛摩擦声中戛然而止。
阿川大悟沉默着按下暂停键,屏幕映出我们同样凝重的面容:收到这段视频后,狩野就彻底消失了。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怪叫,惊得窗帘剧烈晃动,真白递来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仿佛预示着这个平静村落下,正涌动着远比想象更可怕的暗流。
我望着阿川大悟,忽然开口:看来我们需要交流一下情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阿川大悟盯着我看了三秒,喉结滚动:你真的愿意和我说实话吗?
可以,先说你知道的吧。
我从口袋掏出了一包糖果,从中选取了一块,撕掉糖衣,把糖果丢到了嘴里。
阿川大悟倚着二手的沙发靠背,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那年春天,他在重案组连续加班48小时后回到家,发现女儿真白把蜡笔涂满了整个客厅墙面。
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里,穿制服的大人永远在最角落,而戴兔子耳朵的小女孩举着气球,正奔向一扇没有门框的门。
她才两岁零三个月。
阿川突然笑起来,笑声比海风更冷。
却已经学会用蜡笔给全家福画墓碑。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满屏都是真白的照片:婴儿床里攥着小拳头熟睡的样子,在幼儿园把颜料抹成小花猫的脸蛋,还有上个月生日宴上,孩子背对着镜头,用叉子把草莓蛋糕戳成血红的泥。
作为警队最年轻的破案专家,阿川曾在暴雨夜徒手攀爬二十层高楼救下人质,却在女儿第一次学走路时,因为接听紧急电话错过了她摇晃着迈出的第一步。
真白两岁生日那天,他在追缉连环盗窃犯的路上,只能通过视频看着妻子把点燃蜡烛的蛋糕推到女儿面前。
画面里,孩子突然伸手拍灭蜡烛,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的工作会吃掉所有的光。
此刻,阿川放在桌子上的警徽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说上次接到幼儿园老师电话,真白在美工课上画了幅《我的爸爸》:画面里穿警服的人形长着章鱼触手,每根触须都缠绕着对讲机、手铐和案卷,而远处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正在被一只卡通熊抱走。
有一天她突然问我。
阿川的声音发涩。
说电视里的超人都会回家吃晚饭,为什么我的爸爸永远在电话里。
他握紧又松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对她太疏忽了,以至于她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事情的起因,说起来实在荒谬。
阿川大悟的女儿,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竟然被人爱上了。
在这个扭曲的国度,这种违背常理的情感竟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当阿川大悟得知这个消息时,愤怒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他找到那个对女儿心怀不轨的人,将满腔怒火化作拳脚,狠狠教训了对方一顿。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谁能料到,女儿竟背着他,再次主动去找那个人。
那一刻,阿川大悟的理智彻底崩塌,他拿起手上的枪,毫不犹豫地结束了那个人的生命。
站在尸体旁,阿川大悟没有一丝恐惧或后悔。
他只觉得,自己做了身为父亲该做的事。
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然而,杀人终究要付出代价,他很快被警局责罚。
当然了,做为一员老警,他也算是曾经的铁血神探,破获了很多大案。
上面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把阿川大悟一棍子打死。
但阿川大悟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早就在这件事上留了个心眼。
作为曾经的神探,他深知自己不该困在小地方当驻警,而选择供花村,背后藏着更深的缘由。
有人曾隐晦地向他暗示,供花村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前任驻警狩野警官的失踪,背后疑点重重。
正常情况下,警察系统怎会对一个失踪的警员不闻不问?
连最基本的调查都草草了事,这其中必有隐情。
上面对于狩野失踪案的态度,看似草草结案的不闻不问,实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关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行走在诸天万界的人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行走在诸天万界的人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