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华灯初上,我提着沉甸甸的一大袋子钱,脚步匆匆地朝着我们常约的居酒屋赶去。
袋子在手中晃荡,每一步都似带着未知的重量。
推开门,熟悉的暖黄色灯光扑面而来,可角落里那个陌生的身影却格外扎眼。
阿杰眼尖,立刻起身,满脸热忱地拉着那人朝我走来。
“善哥,这是我哥,我亲哥。我能来到这小日子国度,全靠我哥在工厂没日没夜打螺丝赚的钱。”
阿杰的声音里满是感慨,眼神中既有对哥哥的心疼,又有重逢的喜悦。
他太清楚工厂的活儿有多苦了,两班倒,再算上加班,那真的是在拿命换钱。
所以,即便不希望哥哥再这么劳累奔波过来,可当亲哥真真切切站在眼前时,满心的欢喜还是压过了所有。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刚一接触,便能感觉到那手上厚硬的茧子,像一层铠甲,手劲大得惊人,那是岁月和繁重劳作留下的痕迹。
“怎么称呼?”
我笑着问。
“叫我铁仔就好了。”
他有些腼腆地回答。
我摆了摆手。
“叫铁哥吧,看你也不年轻了,我叫你铁仔,太不尊重人了。你叫我阿善,或善仔就好。”
“那我叫您善哥吧,我家小杰在信上说了,多亏你帮他的。”
铁哥眼里满是感激,在他心里,我是帮弟弟在异国他乡站稳脚跟的大恩人。
不过,或许是初来乍到,又或许是出于对陌生环境的谨慎,我能察觉到他对我隐隐的害怕,即便我自认为一直都是一副极好脾气的模样。
我刚落座,周围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
小山,本名陈小山,风风火火地就凑了过来,一把打开我放在一旁的包。
“善哥,又买了什么好吃的,我法克,这么多钱!?”
他的声音瞬间拔高,眼睛瞪得滚圆。
包里的钱露了出来,一沓沓,格外扎眼。
阿杰也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颤。
“善哥,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啊?”
那胆小的毛病又犯了,脸上写满了惊慌。
“你知道的啦,我今天不是去找芹泽多摩雄商量收数的问题嘛!”
我不紧不慢地解释着。阿杰忙不迭地点头,
“对啊,那你怎么还带回来这么多钱?你不会做了什么事吧,别开玩笑呐!”
他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阿杰,平日里人缘没得说,可就是胆子太小,遇事容易慌神。
“我们这个摊位生意不错,是赚了一点,但你以为拥有一整条福田街的芹泽多摩雄会在意这路边摊的流水?他根本不会收那点小钱。他还希望这里有足够的流量,吸引更多的人来他的地盘消费呢。要是没有足够的条件和理由,他才不会管我们的事。就算我们被小黄毛那些人敲打了,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还乐意让手下小弟捞一笔,他自己就能少掏点了。所以,我就从他那儿多借了些钱。他为了保证我能还钱,就会愿意保护我们,不让其他人随便找我们麻烦,就这么个事儿,你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我耐心地把来龙去脉讲清楚。
阿杰一听,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飞快跳起来,在我的包里翻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一沓沓的福泽谕吉,嘴里念叨着:“多少,你借了多少,这是一百万,不,是三百万,你借了三百万?”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我笑了笑,神色平静。
“不,实际是五百万。”
“你从哪儿借的。”
阿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担忧。
我轻哼一声。
“你以为我能从哪儿借,我找银行,它会给我吗?”
阿杰脸色煞白,喃喃道:“那就是芹泽多摩雄了。”
他痛苦地抓起头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
“这是高利贷啊,借这种钱,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你知道因为借了高利贷跳东京湾的人到底有多少?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华人生活,如履薄冰,特别是弹波机、高利贷这些,看似轻易就能触及,却能轻而易举地就毁了我们。”
阿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经历过太多。
他见过太多人因为迷上打弹波,把所有的积蓄都搭了进去,最后倾家荡产,沦为旁人的笑柄。
那些人在弹波房里红着眼,疯狂地投币,幻想着能一夜暴富,可最终只落得被保镖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的下场,摸遍口袋,连坐车回家的钱都没有。
好在这小日子国家领土狭小,再远也不至于走不回去。
可借高利贷,那简直就是噩梦的开端。
无数人怀着侥幸心理借了钱,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按时还上,可现实却是,大多数人直到死都还不清那巨额的债务。
一开始还不上,往后就更没可能还清了,利滚利的恐怖,足以让人胆寒,一旦沾上,就如同一只脚踏入了无尽的深渊,万劫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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