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李香君陷入了极大的困境,四处寻求帮助,却屡屡碰壁。
董小宛身为她最信任之人,本握有线索、人脉与门路,可面对李香君的愁苦,竟选择了袖手旁观,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的周全。
于是,李香君怀着满心疑惑,躲在门后悄悄观察。
只见董小宛精心梳妆,身着素丽衣裳,袅袅婷婷地走进了柳宅。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李香君依旧守在原地,直至夜深人静,才见董小宛从柳宅中出来。
月色洒在董小宛身上,勾勒出她疲惫而凌乱的身影。
当董小宛回到自家楼下时,暗处传来一声呼唤。
她脚步虚浮地走了几步,身形摇晃,几乎要跌倒在地。
李香君见状,心中一惊。
回想起董小宛从轿上下来时,步履蹒跚,每一步都透着难以掩饰的艰难。
刹那间,李香君恍然大悟,心中又气又急,赶忙上前,稳稳地扶起董小宛,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怎么能这般糊涂!”
稍作停顿,她又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原以为柳如是是个品行高洁之人,世人皆尊称她为河东君,没想到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竟将你当作人情送了出去,简直丧尽天良!”
董小宛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声音微弱却透着一丝决绝:“你莫要说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旁人。”
说罢,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无奈之中 。
华灯初上,秦淮河畔的画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李香君紧握着手中的团扇,指尖泛白,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情,而对面的董小宛则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小宛,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李香君声音尖锐,打破了舫内压抑的寂静,“你竟如此愚蠢糊涂!阮大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他分明是把你当作一件可以随意舍弃的礼物,妄图借此讨好摄政大人,而你呢,竟浑然不觉,心甘情愿地成了他献给摄政大人的筹码!”
李香君越说越激动,眼眶泛红,手中的团扇重重地拍在案几上。
董小宛身形一震,头垂得更低了,一头乌发如瀑布般遮住了她的脸。
她双唇紧闭,沉默良久,内心如翻江倒海般复杂。相较于这一晚上发生的糟心事,她更在意的是,此事竟让李香君知晓了。
李香君是她在这风尘中最珍视的姐妹,她不愿让对方为自己担忧,却又无法直面这份关心。
许久,董小宛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与无奈,轻声说道:“香君,摄政大人承诺了,冒郎只需在西南配合朝廷推行改土归流的国策,十年期满,便可归来。”
李香君听闻,眉头皱得更深了。
对于西南改土归流的政策,她有所耳闻。
多年来,大明在西南地区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
西南一带,土族部落众多,他们凭借着险峻的地势与复杂的关系,时常发动叛乱,让朝廷焦头烂额。
如今,摄政大人决意推行改土归流,旨在削弱土族土司的势力,加强朝廷对西南地区的直接管辖,扭转当地混乱的局面。
“可冒辟疆去了西南,只是做一名普通老师!”李香君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董小宛,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小宛,你实话实说,这是不是你用自己的……”
说到此处,李香君顿住了,她实在不忍心将那残酷的事实说出口。
董小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泪光闪烁。她别过脸去,咬着下唇,没有回应。
舫外,秦淮河的水波轻轻荡漾,传来悠悠的丝竹之声,与舫内压抑沉重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暮春的秦淮河边,垂柳依依,落花缤纷。
李香君与董小宛于画舫之中对坐,茶香袅袅间,气氛却凝重压抑。
二人命运相仿,在风尘中艰难求生,又都在情网里深陷,对所爱之人一往情深,近乎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董小宛眼眸低垂,忆起与冒辟疆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酸涩。
在命运的重压下,她虽满心不甘,却还是选择了妥协。
而李香君,性子刚烈如火,遇事向来硬刚到底,绝不轻易低头。
此番相聚,董小宛谈及当下局势,神色忧虑:“香君,如今这世道,怕是要变天了。相比冒郎,侯家的麻烦大得超乎想象。冒郎不过是言语失当,可侯家,竟涉嫌通敌叛国。侯恂老大人罪责难逃,侯方域公子怕是也会受到牵连。”
李香君闻言,娇躯一震,手中茶盏险些跌落。
她向来心系侯方域,却未曾料到侯家灾祸如此严重。
董小宛接着道:“曾经名震一时的复社四公子,如今也成了过眼云烟。方以智已向新政低头,不再以复社成员自居。即便如此,仍时有豪商大贾、朝廷大员被抄家。他们多是曾经的东林骨干,就连东林领袖钱大人,都公然宣称不再与东林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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